马车晃晃悠悠前行,孟锦书刚坐下,便感觉困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他难抵困意,躺在车内的小榻上渐渐睡去。
本也只是想先小憩一会儿,却不知为何,眼一闭,他便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入目便是白茫茫一片,他站在地上,脚底却又软绵绵如同无物,他放眼望去,四周什么都没有。
是梦吗?他这样想着,还掐了一把自己的虎口,不疼,看来的确是梦。
就在他要下决定时,前方却渐渐凝出了两个身影。
他皱了皱眉,凝神去看,渐渐补全的身影从身形到穿着却那样眼熟,不过眨眼间,那两人也完完全全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果然是阮南卿和孟晴晴。
两人刚睁开眼时,眼中还带着些许迷茫,视线聚焦时,一眼便看见了面前的人。
阮南卿和孟晴晴面上皆是一喜,等不及孟晴晴的小短腿,她一把拎起孟晴晴,几个大跨步便走到了孟锦书的面前。
“锦书……”
“爸爸!”
颤抖的声音夹杂着惊喜的稚嫩童音在他耳边响起,过近的距离让他下意识蹙眉,又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们。
“是你们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的?”
激动的两颗心在看到他如此明显的回避时瞬间凉了一截,阮南卿嗓音微哑,眼眶通红,“锦书,你怎么能这么干脆的丢下我们?”
孟锦书是真的没有想到,她们大费周章把自己弄到这里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质问。
他冷笑一声,语气冷硬,“为什么不可以?在阮家,我是只能依附于你们生存的金丝雀,在安国,我是一国太子,有皇家为我撑腰,我能做我想做的一切,也不会有任何人欺负我。”
“那我和晴晴呢?”阮南卿仍旧不甘心,抱着孟晴晴的手都不自觉紧了紧。
本就因为许久未见父亲,在见面时他的态度又如此冷淡而心生委屈的孟晴晴此刻更加委屈,红着眼,高高撅起的嘴仿佛能挂一个油瓶,“爸爸,我好想你,你别不要我……”
小孩子委屈巴巴的模样果然容易引起父亲的心软,可孟锦书软化的心在想起她们曾经做过的一桩桩一件件后,又瞬间变得冷硬无比。
“你们有什么资格来问我?最先丢下我的人,难道不是你们吗?和霍九年一起在我的床边偷情刺激吗?还有这个吃里扒外的蠢货,抛下亲生父亲去叫别人爸,要是腹中那个孩子若是长大,怕是第一个就要将你视作眼中钉。”
他的话说得毫不留情,仅仅一句便让母女两人都白了脸。
她们只知道霍九年去找过孟锦书挑衅,却并不知道他将当初她们做过的事都知晓得一清二楚,但想起那道士提起的时限,她们不敢多废话,只能言简意赅的解释起来。
“不是的,锦书,我承认当时是我昏了头,可直到突然你消失不见,我才发现其实我早就爱上了你,霍九年不过是我年少的执念,我却将它误认为是爱,辜负了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我们向你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爸爸,我没有想不要你当爸爸,我只是……我只是……以为是多了一个妈爸爸而已。”孟晴晴哭得满脸是泪,伸出手想要孟锦书如同以前那般将她抱进怀里软着声音哄她,他却摇了摇头,又退了一步。
“我不是你的爸爸,人一生只能有一个爸爸,你选择了霍九年,那便让他当你的爸爸吧。”说完,他又看向满脸忐忑的阮南卿,面上笑着,说出的话却无比绝情,“阮南卿,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把我当做替身的是你,在霍九年离婚回国后就立刻与他搅在一起的人是你,带着我的女儿亲近他的人是你,不知廉耻当着我的面与他厮混的人是你,现在你说,你爱的人是我?”
“阮南卿,你的爱可真恶心,真廉价,我可不敢当。我堂堂安国太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在你这样人身上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