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惠帝接过纪云峥呈上的票据一看:粮食五十万石家产折合钱财银钱四百万两,他居然全部捐给朝堂!好,这下有钱了!平西能打,不必割让了,岭南有钱抗灾,好的很!
广惠帝喜极而涕:季卿,这是何人雪中送炭,救大辰于水火,朕要好好嘉奖他!
纪云峥缓缓抬头:陛下,此女正是被李郎中贬妻为妾的顾氏。她呈上这些时说,身为大辰百姓,愿为大辰尽绵薄之力,她本商女,如今被李家羞辱,无言见先人,只想将顾家家产和她全部嫁妆奉献给大辰,这样死后亦有颜面,面对亡故的父母亲人。
空旷的殿中,一字一句回荡着纪云峥的声音。
承德殿,宦官尖锐的申斥阵阵传入了广惠帝的耳中。
若不是顾昭以身入局,在安庆王府门口,痛斥李家无情无义,大喊冤屈,并且与李家决裂,广惠帝必定不太清楚顾昭是谁,说不定这功劳给了李家。
但如今广惠帝对顾昭印象深刻,自然分得清楚。
广惠帝紧紧握着票据,心中复杂:季卿,研磨。
是!
配合广惠帝写完诏书,纪云峥继续陪广惠帝在宫中密谈许久,更是连夜叫人申斥了李家父子。
……
天明时候,纪云峥才撑着疲惫的身躯,出了御书房的门。
容晚立刻上前扶住了纪云峥:督公,太子殿下吵着要见您。
纪云峥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问道:又怎么了
殿下说饿的厉害,却吃不下东西。容晚压着声音说道。
知道了。
纪云峥整理了一下衣服,踏碎了晨光,往东宫而去。
东宫大门敞开着,瓷器摔了一地,内侍哆哆嗦嗦地跪一屋子。
宽敞的白玉象牙床上,一面色苍白的少年,呈大字型摆在穿上,他眼圈凹陷,双眸无光地盯着被扯坏的堆幔。
这人,便是太子顾锦琛。
自从那日吐血之后,顾锦琛的身子愈发不好,脾气也越发暴躁,东宫的下人们,伺候的小心翼翼,生怕热主子不痛快!
容晚立在门口,瞧着里间的景象,嘴角都在抽搐,他小声地喊道:太子殿下,督公来了。
顾锦琛举起纤细苍白的手,忍着剧烈的头痛嘶哑着声音说道:进来。
纪云峥避开破碎的瓷片进去,他单膝跪在脚踏上,低声说道:奴婢拜见太子殿下。
顾锦琛伸手拽着纪云峥的衣袖,手指收紧,青筋暴起,似乎这般才能缓解他身体上的疼痛。
季卿,孤好饿。顾锦琛唇瓣蠕动。
纪云峥端起床头温热的粥,小心翼翼地递到了顾锦琛的唇边,希望他喝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