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暄和瞧他忙着说话都没工夫喝口水,索性自己先拿起茶杯抿了口,好环节紧张,亏待了谁也不能亏待了自己,更何况眼下谁更着急一目了然。
对姜暄和的小动作和忽然变了的眼神,刘尚书只当没看见,将她想知道的娓娓道来,“他家中倒是还好,不过咱们可不需要他一切都好。”
“还请夫人尽快准备着,也就是这两日了,等事发东窗,便由夫人去开解他和他一家老小,也好让他家中的宝贝重见天日,免得明珠暗投。”
说到宝贝,姜暄和倒是起了兴致,她不关心朝堂中那些算计和勾心斗角,纯粹而美丽的珠宝是她此刻最在意的。
“他家什么宝贝?总不可能比你家那块蓝宝石还要贵重,毕竟只是个侍郎。我粗浅查了,也不是什么渊源深厚的氏族。”
刘尚书赞赏点头,对她的作为十分欣赏,事前做好准备便是他们这类人最认可的习惯。
他开口继续介绍起这次二人的目标,“夫人消息灵通,在下佩服。他家的宝贝虽然没有在下的传家宝那么珍贵,不过也算是耀眼夺目。”
他特意顿了一下,吊胃口,但姜暄和不介意吃听一次诱饵,很快就听他自己忍不住继续道,“且这宝贝还有些不俗的来历,若是夫人听了,也定然会感慨是个传奇。”
这人讲话就爱这样卖关子,姜暄和点头,更像是催他往下说,好在刘尚书也晓得哪里是重头戏,他语速加快,”这李侍郎家中本是给他捐了个官,但好在是他自己有出息,一步一步做到了现在。”
“这都不值一提,奇的是他有一日当值到夜里,回府突然在门口发现一尾濒死的鲤鱼。这鲤鱼放在污水盆中摆在门口,被他心善救了回去,养在荷花池中。”
“谁知第二日鱼没了,他辛苦挪开了整个湖也没找见,那破盆中倒是多了一颗流光溢彩的东珠。至此这东西变成了他李家的不传之秘,自然也算是传家宝了。”
姜暄和越听脸上的笑容越发淡化,到最后隐隐有些嘲笑的意味在,似乎在说这是个什么志怪传奇,难道她看起来这么好骗吗?
知道她的意思,刘尚书说得很快,又笑着为自己开脱,“别说夫人不信,就是我也不信,但那东珠我是实打实亲眼见过的,不会有假。”
“至于来历,恐怕只是街头巷尾的人以讹传讹罢了,不过以他的家底和人脉,要弄到这样的宝物,或许还真只有靠志怪传奇了。”
语气里慢慢的不屑,这话让姜暄和没法再接,她晓得了这人的意思便足够,至于来历,那向来都不是她夺人所爱要担心的,除非这来历能让倒卖出时多些银票,那倒还可取。
“行,我晓得了,他家中位置我也早查过,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出面,同他商量。不过若他真被定了那样的罪名,恐怕也不必我商量了,你说是不是?”
后知后觉想到那位李侍郎即将要被判处的罪名,姜暄和为他捏了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