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朝中不是说马上要打起来了吗?户部管钱粮,自然是少不得有些差事。不过尚书将采买武器一事交给我了,可这钱款却迟迟批不下来,眼看开战在即,我这再没有动静,若是皇上问起来我该如何交代?”
李夫人听了淡淡“哦”了一声,把食盒收好,放在脚边准备出去时带走。
她看着李侍郎微微摇头,“你糊涂了,这也不算个事儿,就是钱款批不下来,你便去花钱的地方要就是了。若是你要不来,自然有别人替你要。这么大的事,难不成就交给你一个人去顶着?”
“你们那尚书还在,若是你做不好,他也得遭连累,难道他就不怕吗?”
李侍郎愣了一下,对呀,这话说的没错,难不成这举国的战事就让自己一个人担着?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这钱款也并不是说要就能要来的,他们户部是管钱粮的不假,可自己连日来去看那账上都是老大一个鸭蛋,这哪里取得出银子来?他已经忧心忡忡好几日。
若是钱拿不到手是尚书的缘故,他还敢跟尚书提上一提,可如今整个户部似乎只有自己发现了这空空如也的账目,他又哪敢跟尚书说些什么?
这些不跟李夫人说完全是怕她多操心,今日把她给引来已经是不该,等回头还得整治整治府中。
看到自家夫君已经有些想明白了,但脸上苦恼仍然蔓延,李夫人便晓得接下来的事情他自己就能办好,便展露了笑颜玩笑道,“怎么不说话了?我这法子虽算不上有用,但也不必你一人坐在这里,苦思良久无果。”
“不如你明日上朝便找上你们那位尚书大人,跟他好好说上一说,没银子是打不了仗的,这道理连我都明白,你们定然更加明白。”
话虽如此,李侍郎却有些难言之隐,支支吾吾的不敢立刻回答,李夫人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的笑容更加扩大了,“我晓得了,你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可是这差事儿办不好,便是面子也没有了,脑袋也没有了。”
“你可想想清楚,若是你没了,我便带着孩子改嫁他人,到时你什么都捞不着。”
这虽然是玩笑话,却也让李大人想明白了些许,的确他是有些怕在同僚面前丢了脸,入户部以来,好差事都轮不到自己经手,直到前几日都还在做些琐碎的文书。
如今却贸然接手了这么重要的事,后知后觉想起来也有些不对劲。
他很快有些眉目,脸上也换了神色,“夫人莫开玩笑,我明日便照着夫人说的做,就盼着这银子能到账上,不然我这可真是难做了。”
而户部尚书,也就是刘大人,如今还在酒楼中畅饮享乐,他甚至多次遣人将姜暄和和拓跋翡玉请来,可二人都是没有回应,自然人也不会来。
侍从回报这些拒绝的消息时,刘大人还剩了半碗酒没喝,闻言撇撇嘴说,“这二人不会享受”,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又直呼好酒。
台上唱着戏的人似乎怎么也不会疲倦似的,从午后一直唱到了黄昏,他也看不腻一样,任凭自己醉醺醺的在这流连。
明明前朝还有诸多事务要他决断,可他就是不着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