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嘀咕间,门内转出一个人来,仆人打扮。
“请问可是赵大山道长?”
赵大山是我师父的名字。
师父应声,装模装样起个手礼道:“正是,贫道受你家家主所托特此前来,劳烦引荐。”
“不敢。”那仆人弯腰抱个拳说道:“老爷吩咐,道长来后可从正门入内,今日天色已晚请先歇息,待明日相见,请随我来。”说罢当前引路。
我跟在师父左右,一通踏入门内,刚进门过了影碑便看到一顶硕大的棺材放在当院。
那棺材极为怪异,让人一见之下便心生恐惧,因为它实在太大了,大到堪比小半个房间,根本不像装人用的,这要是用来装人的话,恐怕塞进二十个人去也难以填记它。
而且这棺材通L漆黑,细看之下却不是刷的黑漆,而是铁皮,棺身外面通L包了一层厚厚的铁皮,在铁皮之上又以大红色的鲜血画出一道道符文,那符文怪异的紧,以我跟随师父多年学道的经验,甚至都不认识一个。
此外棺头处还有一个大大的“寿”字,这“寿”字是白色的,但字的笔划却毫不相连,一笔一划都是分开的,以至于根本不像个“寿”字,倒有种“寿数”断绝之意。
棺前还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香案,香案上放着一个铜炉,铜炉中三根如小孩儿手臂粗细的香火正呼呼冒着青烟,将院中熏的烟气缭绕,呛人不已,香案一旁还有贡品,但这贡品既不是水果,也不是吃食,而是三颗血淋淋的头颅。
其中一颗是狗头,纯黑色的狗头,上面不见半点杂色,一颗是猫头,通样是黑猫,最后一颗则是蛇头,黑红色的蛇头,或许应该叫蟒,因为那蛇头极大,比一旁的猫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颗头颅皆大睁着双眼,眼内充记恐惧之色,似是刚刚被一刀斩下后便摆了上去,殷红色的鲜血仍自流淌,流到了供桌上,又滴滴答答的滴在地面,可周围往来众人却无一人理会。
在棺材四周,还围坐着六十四名修行之人,其中三十二名和尚,三十二名道士,他们端坐在蒲团之上低声诵读,因为人多杂乱读的什么我听不太清,但绝对不是普通的经文咒语。
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可入口尽是呛人的烟味,这破地方,破摆设,简直是在存心给人找不痛快,也不知这家人是怎么想的,居然弄出这么一副吓人的场景来。
悄悄看了一眼旁边的师父,他倒是神色如常,双眼既不乱看也不打量,只跟着领路的仆人大步而走,我定定心神,赶忙跟了上去。
穿过足足五六道小门,我们终于来到了后院。
那仆人推开一间宽大的房间,引我们进去,其内已经安排好了饭食,酒肉瓜果一应俱全。
“大师一路劳苦,请先用饭歇息。”
师父点头道:“有劳。”
那仆人也不多话,转身关了门便出去了。
屋中只剩下我们师徒二人,一天水米未进正饿的麻爪,当下也不客气,坐下便大口吃喝。
边吃,师父边问我:“从一进门感觉如何?”
我道:“之前感觉这钱难挣,弄不好怕是要砸摊,现在嘛,感觉挺好挣的,不就是走个过场嘛,这家人也不差钱儿,花钱买个心安,您看前院儿那些和尚道士,不都是来诵经祈福蹭吃蹭喝的,就是那具棺材有点儿渗人,看着不是个寻常物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