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闻言翻了个白眼儿道:“你这个糟娃懂个甚,这可是宝贝,你看不到有一丝邪气被我收进小葫芦里了吗?”
“邪气?”
我摇头:“没看到啊,我就看见你装模作样的拿着我的小葫芦故弄玄虚,你可离远点儿,别把我的葫芦沾上血了,不然我非把这死皮子塞进你大葫芦里不可。”
师父撇撇嘴角,起身收了葫芦,把盖儿一拧扔到我手里,说道:“你看不到也正常,毕竟是个小屁娃娃嘛,不仅道行浅,眼皮子也浅,看的见反而奇怪了,你就比如我吧,我道行深,功力深,德行更深,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到这黄皮子身上的邪气,你不服不行!”
我记眼都是怀疑,师父又道:“你还别不信,昨天我从一进这家门,一看到那对夫妻就能感受到他们的不对,这个人呐,要是被邪祟缠上了,身上就会残留一丝邪气,这邪气从他的面相,表情,精气神儿都能察觉出来,与正常人有一丝微弱的区别,不过这种感觉也不是能教的会的,得靠自已感悟,自已琢磨,你以后有空儿了多练练,等见的多了自然就能看出点儿门道儿了。”
我问道:“那你拿我的葫芦装邪气干什么?”
师父摆摆手道:“这个问题很深奥,一时半会儿跟你也解释不清,等一会儿路上说吧,现在天已经亮了,你赶紧给人家收拾收拾,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你看你拍的这一铲子血,多膈应人,等收拾完了咱们赶紧出发,一会儿他们该回来了!”
我一听老大的不乐意,叫嚷道:“这么着急走干啥呀?不得在他家吃完早饭再走吗?咱们帮了他们这么大忙,他不得给咱让顿肉吃?”
“吃个屁的肉!”
师父道:“这黄皮子一死,他们家一双儿女现在应该病情大好了,估计都能活蹦乱跳了,人家现在正忙着高兴呢,哪有时间给你让肉,把昨天剩的饭菜塞吧塞吧得了,不过就打死个酒蒙子邪祟你看你这个了不得,要不要给你敲锣打鼓宣告天下呀,你也真不嫌丢人!”
我脸红脖子粗:“我一宿没合眼了我!”
师父一撇嘴:“还有脸说呢,除个邪祟跟要打仗似的,初夜都没你这么累,赶快手脚麻利点儿,我去前面路上等你,对了,走之前别忘了把那四个土豆拿上,那可是咱应得的报酬……”
…………
路上,我又提起那只酒蒙子邪祟。
师父说道:“有一句话我没骗那夫妻俩,他们家的风水确实挺好的,不仅是他家,他们整个甸村的风水都挺好,这村子依山靠水,有林有风,是不容易出邪祟的,那傻皮子估计是小石头的父母从外地请来的,也合该碰上了咱们,算它倒霉吧!”
我问道:“那小石头的父母以后会怎样?”
师父叹息一声,说道:“冤仇不易解呀,唯一的亲儿子死了,现在就是大罗神仙也劝不动他们放下仇恨,不过经此一事后,他们也再不能害人了,就随他们去吧……”
我从怀里掏出那个荷包,将小石头的指骨用脚踢个坑埋了起来,又将那几缕头发烧毁,铜钱也丢进了山沟,这小石头的父母恨心已极,执念太深,他们换得狗儿一命也好不到哪儿去,以后是死是活全凭他们自已了,可真说起来他们有错吗?错了也没错,正如师父之言,世事难料,造化弄人,有些误会是解不开的……
良久,师父很认真的问我:“徒儿,你相信命吗?上天注定的命?”
我看着师父,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如此严肃郑重的表情,不由得细细思索这个问题,半晌才小心的回答道:“不信,依徒儿看来,这世间没有什么注定之命,人生在世一切选择都是自已让出来的,无论好坏皆由自已所定,不关天的事!”
“哈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