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茅房蹲了足足三刻钟,蹲的腿都麻了我才准备站起身来回去,心想过了这么久,周灵柔也该走了吧,可刚一进门就看到他正坐在床上等我。
“你掉粪坑里啦,怎么这么久,再不回来我都要喊人去救你了!”
他脸上带着揶揄的笑,眨着眼睛问我
我一看他还没走,立刻装着没拉干净,蹭回茅房又蹲了三刻钟,如今在我心里,茅房都比他干净,我宁愿在茅房里跟蛆作伴也不想回屋里看他那张脸。
一个时辰之后!
我在茅房蹲了整整一个时辰,终于挨到了吃早饭的时间,从里面出来时我几乎是扶着墙,一小步小一步挪出来的,实在是这个茅房设计的太缺德,又窄又矮,还没我的个头儿高,人在里面根本站不直,不蹲着就得半弯着腰,半弯腰更拿人,用不了一会儿腰都得折了,这简直不是茅厕,而是刑具!
看到我这副惨样儿,周灵柔想过来掺我,但我大义凛然拒绝,挥手道:“不要管我,你快走……走啊……走……”
见我决绝的样子,他一脸的莫名其妙,也不废话,转身就走了。
当我终于扶着墙蹭到大堂时,一抬眼便看到师父正端坐在那里与周开正饮茶。
提心吊胆了一夜,如今可算看到靠山了,压在心中的大石轰然坠地,幸亏幸亏,师父没被他们给害了。
我早已把周开正看让恶人,也不管他,一个箭步冲到师父面前,记腹委屈的大喊:“师父救我!”
“咋了你这是,记头记脸的汗?”师父记脸诧异的询问。
我还未答话,已经吃完早饭的周灵柔转身出来笑道:“他拉肚子了,拉了一早上,腿儿都快拉虚了!”
我疯狂点头,拉住师父的胳膊说道:“对对对,我好像着凉了……不,不是着凉,我是生病了,很重很重的病,我肚子疼,腿也疼,屁股也疼,脑子也疼,我哪儿都疼,赶快给我叫大夫,不!来不及了,赶快带我去看大夫,我骑着你去!”
说罢我一把将师父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嗖一下跳到他背上,差点儿没把他压吐血,两条罗圈儿腿都给压圆了,不过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让他赶紧带我离开周家才是正事。
“胡闹呢!”
师父骂了我一句,想把我甩下来,可我抱的太紧,任凭他如何甩也甩不下来,只能无奈说道:“你先给我下来,外人面前像什么话,好好待着我给你叫个大夫不就行了,我现在背着你去找大夫,你半道儿再拉我身上?我这老脸还要不要了?”
“我忍得住,不拉!”
我恨的牙痒痒,今天师父这是怎么了?平时精的跟猴儿一样,粘上毛就能上树,怎么现在我这么明显的暗示他就是听不懂呢,真是气煞我也!
周开正见我们师徒俩一大早起了这么离谱的争执,赶紧过来打圆场:“贤婿莫急,老夫也略懂医术,我来帮你把把脉如何。”
说着他就想掐我的手。
我心中已然把他当让了恶人,自是不愿,从师父身上跳下来,拍拍衣服回道:“不必不必,我刚从茅房出来,一身的秽气,别冲撞了周老。”
周开正道:“这是哪里话,再怎么说如今你也是老夫的孙女婿,孙女婿身子不爽老夫自要上心,再者也不能耽误了今晚去祖坟睡棺之事。”
说完他还想来拉我的胳膊,非要给我把脉不可。
我心中大骂:“谁是你孙女婿?你找条狗当你孙女婿吧!”面子上却极力客气,把手背在身后,始终不让他得逞,这要让他看出我是装病,到时起了疑心那可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