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好痛,全身都要即将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痛的没有知觉。
刚才整理好资料的柯若溪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正巧看见了顾昊捂着脑袋倚在柱子上断断续续的嘶叫着,旁边的小朋友一下子惊吓的跑开了,只剩下他一个人,拼命的压着胸口。
柯若溪担惊受怕的把资料就送到了旁边,赶在顾昊病症发作的时候就跑到了他的身边,但在惊恐中叫着那人的名字已经是他的最大极限,但他叫的人却是……若溪,别看我。
他一遍遍的叫着。
但却紧紧的拉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拥抱在怀里,“别,别看我……都别……”
他的全身都是血,掌心,指甲里全都是血。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叫谁,他不知道记忆中那些肮脏的片段里怎么会有他的存在,还有……那个一身干净,如同一尘不染的小精灵一般的女孩,怀着惊喜的表情刺入了他的眼球里,毫无防备。
顾昊又开始了无缘无故的发病,口口声声的念着杀人了,问他什么也说不出来,然而这次阿昊发病的时间长达了半个小时之久,比以往更加的痛苦不堪,无论怎么安慰他都只会不停的摇头,他不再叫她的名字,吐词不清的口中念着的只有破碎不堪的残音。
如果不是到了最后,阿昊被联合起来的教室压制住,可能早就已经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当然自然而然的大家也被突然发起病的顾昊惊吓到了,整个学校的教师都在讨论,平时那么好的一个人,又爱笑又热心的帮助别人,难以想象居然会突然发起疯来在校园里狂跑,还弄倒了许多的设施。
柯若溪站在门外,麻木的听着里面已经议论已久的话。
“他该不会是得了小儿麻痹症吧?”
“我看是中邪了,邪乎的很……”
“这可说不定啊,你要知道现代能有这么多病……这次能够制住了,但下次呢,下下次呢?我们不能为了可怜他就不顾其他学生啊!”
哈,真好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活下去的权利,凭什么你们就该放弃他,凭什么被驱逐的人就一定是顾昊!
不由自主的恼火的推开门,柯若溪义无反顾的瞪着眼,“阿昊是我带进来的,你们要让他走我就带他走好啦!用不着你们在这假可怜!”
她心里十分清楚,阿昊只剩下她,在那么一个陌生的世界里,他只剩下她可以依靠、可以信任,而她,承诺过会一辈子在一起,一辈子的信任……
可消失双眼湿润,在极尽沉默的氛围下,绝望的准备离开。
这时待她极好的老校长站了出来,喟然的叹了口气,拦住了她的去路,“你来我们这个学校也有个把月了,何况是顾昊那孩子,和孩子们的感情都培养的那么深……”
“他只是犯病了,病过了就会好了,校长你通融一下好吗?”
“你先别急,我了解顾昊那小伙子,只是平端端的那么好一个人突然……教师们已经把他带去医务室,还带了一针镇定剂才安静下来,现在正躺在医务室里休息,我想……这件事情总归要有个交代,不如这样,你先带着顾昊先住,但是,绝对不可以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
柯若溪欣喜若狂的抹开了眼泪,“恩恩,不会的。”
她会更加小心的保护阿昊,更加小心……的,让他不再受到一丝伤害。
柯若溪转身又向着医务室跑了过去,还没有来得及进去,校医就已经拦在门口不让进了。
“不是我说,他得的是精神病吧?如果不及时到正规的医院里就医,病情就会越来越严重,甚至整天都有可能疯疯癫癫的恢复不了正常,你还要坚持的不给他治疗吗?”
柯若溪的心在抽痛,痛的呼吸都开始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