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夏老大来讨信,周瑞没出来,只让一个小厮出来传话,让他去角门处领人。
夏老大满面堆笑,交了赎身的银子,一个小厮跟着他一起来到后门交接。
禾草早已得到消息,收拾起行李,她的东西本不多,所有零零碎碎的东西装在一起,也就一个小包裹,看了看生活了几月的小院,终究是一场梦。
出了角门,禾草左右看了看,没发现阿昭的身影,他今天应该不当值,她在这里的日子多亏他的照顾,本想和他做个告别,看来是不能了。
夏老大领着人出了巷子口,拉了一辆驴车,让禾草坐到上面,刚准备走,被赶上来的阿昭拦住,阿昭并不知道女人已经被赎出来,只当是这男人把人偷出来的。
“你是谁?拉着她去哪儿?”
“这是我妹子,我们去哪关你啥事,你拦我作甚!”
阿昭二话不说,上去拽着夏老大的衣袖往回去,夏老大哪里肯随他,两人便厮打一处,禾草在旁边急得拉这个不是,拉那个也不是,根本近不得身。
夏老大是庄稼人,别的没有,有一把子好力气,阿昭年少,敌不过。
“别打……别打……”禾草红着眼不停叫喊。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人群把路堵住,一辆双驾四轮的豪华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一道冷冷的男声从车里传出。
“前面好像有人闹事。”来安回道。
“去把路面清了。”
魏泽话一出,立时出来几个强壮的护卫,走向人群,把人呵斥退到路边,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也都住了手,不敢放肆,乖乖地退到一边。
马车从路中间缓缓行过,魏泽坐在车里,透过半垂的竹帘,一眼就见到路边立着的女人,一身素衣,红着眼眶,香腮上还挂着眼泪儿。
这女人……像是在哪里见过。
魏泽叫了来安:“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来安心道,爷什么时候喜欢管闲事了。想归想,主子吩咐下的事,不敢耽误。
不稍片刻,来安回来:“这事跟咱们家有些关系,打架的两人一个叫夏老大,一个是咱们府上的奴才,为了一个女的打起来,那女的是老爷新纳的小妾,她哥也就是那个叫夏老大的,花了几两银子,把她赎了出来,那小厮想岔了,便起了争执,原是一场误会。”
“你说那女子是老头儿的小妾?”魏泽问道。
来安眼珠一转,从主子话里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便说:“她哥把人赎了出来,已经算不上老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