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小地方的人入夜后都关门闭户,早早入睡了,街道上空空荡荡地,任由寒风打着卷儿地吹。
到底是入了冬了,寒夜在青石板上结了一层细细的霜。
苏音躺在这几个月来和谢琮恩爱欢好的床上,昔日温情已不在,如今余下了彻骨的疼痛和寒冷。
身下淅淅沥沥流出的鲜血,在一滴一滴地提醒她,一个小生命正在一点点地从她身L里流失。
痛,太痛了……不止是身L疼痛,心更是痛的难以复加……
苏音挣扎着想要起身,可这堕胎药实在太烈,她的身L不受控制,立马又倒了下去。
“谢郎,我要见谢郎,我不信他会这般狠心……虎毒不食子,这是他的孩子,他说过对我一片真心,绝不会不要我们的孩子……”
门口守着几个健壮的仆妇丝毫不为苏音的哀嚎所懂,反倒是面带讥笑嘲讽她:“小郎君处处留情,处处是都真心,若都带回去,将军府再大也不够装的。”
“就是!不过是个玩意儿,无媒无聘就与男子暗通款曲,可见是个不知廉耻的,谁知道怀下的是不是小郎君的种!”
“哼!若不是董四郎要死要活的不愿从了大姑娘,哪里有她这点事……”
“好了,别说了!”门外的侍女打断了她们的话,喝道:“事情料理好了没,料理好了就赶紧回去复命了。”
闻言一个仆妇上前来将苏音的裙摆一掀,往里一瞧,随即又极嫌弃的地丢了手。
“成了,这出血量,定是堕下来了。”
“那就走吧,再不回去主子该责怪我等办事不利了。”
……
门外的仆妇侍女们都离开了,只留苏音一人躺在床上,气息奄奄,如坠冰窖!
她心心念念的人,不仅抛弃了她,更杀死了她们的孩子……
是啊,是她太傻。
堂堂弋阳谢家的大族公子,怎么可能对她这个边陲小郡的商户女动真心。
她不过是谢琮在永宁郡暂留时的一个消遣,一个玩物罢了!
她不是没担心过,自已和谢琮身份地位天差地别,纵然自已只想着让他的一个妾室,长长久久地守着他就够了,却也不知道他的家里能不能容。
可她却怀了他的孩子,在他将要离开的档口。
她记心欢喜地等他上门来向爹娘提亲,可等来的,却是一碗冰冷的堕胎药。
苏音太冷了,冷的有些止不住地抖了起来,可床上空空荡荡的,她只能勉强扯了半截褥垫盖在身上,徒劳地想获取一些温暖。
许许多多的事情仿佛回马灯在眼前上演,那些当初不能理解之处,此刻终于都有了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