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头,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无言回应。
张尧:……接受自己被分尸和亲眼看到自己的头——还是被挖去双眼那种,感觉还是不同的。
有点奇怪,有点新奇,还有点莫名兴奋……毕竟面对面欣赏自己死相这种机会并不是谁都能有的。
张尧下意识眨了眨眼,对面,死不瞑目的人头上眼皮跟着抖动,也在同一时间眨了眨眼,像是对他打招呼。
可惜,眼皮、眼眶周围都是血,睫毛上还沾着血块,被血糊成了苍蝇腿,眨眼的时候还有粘稠黑血从眼眶涌出,在本就脏污的脸上又增添了一道新鲜的污浊血痕。
血泪似的,看起来凄惨极了。
张尧:啧,有点糟心……说实话,意识到只要自己不动在外人眼中就没有异常后,张尧就淡定了。
“谁会在意一堆尸体呢,又不是火烧眉毛,何必着急脱困。”
可能是作为活着的死人的后遗症,绵绵不绝的疲惫一首缠着张尧的意识,他本打算顺从内心渴望,先混在死人堆里美美睡一觉,等外面没人再行动。
可惜……那几行血泪明实在碍眼,张尧忍了又忍,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脸这么埋汰。
另一边静悄悄的,不知道那位白大褂在干什么。
张尧听了一会儿,确定对方暂时不会过来,便分出心神开始操控其他部分。
墙边,那一堆手脚边缘,两只断手小心抖掉身上尸块,五指作脚,快速爬往西肢所在的墙下。
两只断脚诡异立起,一步一步走动,悄然停在了白大褂来时的位置,以应对突发意外。
这个过程中,张尧发现,当他用大部分意识操控某一部分时,主视觉和感觉也会跟着转移,就好像他天生就是一个人体部位。
而且不仅如此——张尧停下,抬起右手的一条“腿”——食指。
在他目光下,因失血而变得惨白的指甲上突然漫出一点黑气,如小蛇一般在指甲中游走,透着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