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婆娘都不打算搞了,不想过得更坏。
所以他和白头的一个女老师说好,每年发了新课本,就匀几套给雅生,让他在车上看。
每年夏天和大年三十,他们开着大车轰隆轰隆回白头,他就去女老师家里做卷子,做完给她改,虽然早就过了期末考试的时间,可是神通广大的女老师总有办法把雅生的名字和成绩弄到学校的表格上去。
对于雅生来说,林林总总只去过女老师家里二十次,不过,他心里或许早就把她当做未曾存在过的妈了。
雅生考得很好,每一年都是。
老爹需要的副驾驶,不应是一个未成年小孩,也不能是。
问题是二伯残废了,白头二百二十三户拉大车的,却找不出其他的秦家人。
他只能带着雅生上路,这孩子是他的钻石,他想日夜盯着,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始终觉得他天生就不该过拉大车的日子。
他爱看书,说明他不是这命。
孩子的体力是没有大人好的,所以二伯换成雅生以后,雅生爹注定更累了,他的年纪也越来越大,脸色也越来越黑——不过好的是雅生也越来越大了。
可惜,每次到了收费站,都得让他躲到车后边桌板下。
这次也是,过了收费站就遇到警察查岗,车速还没提起来,带一脚刹车,停下来。
中年警察同志围着他车转了一圈,趴上他车窗看了看。
“车好脏了,得洗。”
“晓得嘞,警察同志。”
“到哪去?”
“张家口出发,到大港,装的什么生化设备,我不太识字,警察同志。”
“那叫石化儿。
你一个人跑啊?”
“对,一个人。”
警察摸摸络腮胡,塞给他一瓶红牛。
“一个人要机灵点,有服务区就睡,路上打瞌没副驾提醒你,路牌字总识得吧?”
“认得认得,认不得我看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