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麦心一般会对着这些称呼她的人,点点头。
相处了这么几个月,不少人都了解了秦麦心的性子,她无论对谁都是淡淡的,可她的心地很好,并不像外表给人的那么冷漠疏离。
“元小神医,过来,过来这边坐。”对着她招收叫唤的是景溯庭手下的一个武将,景溯庭手里的那些人里,平时就属他的话是最多,也是最阳光开朗的一个。
秦麦心到了这里才知道,景溯庭的手里有一支不逊于正规训练的军队,名叫“黑旗军”,这支军队只有两百人,各个骁勇善战,可以以一敌百,这些人只听景溯庭的吩咐,除了景溯庭,没有人能命令得了他们。
原本,这样的队伍是不被允许出现在军营里的,可是很神奇,这些人就是存在,而且没有一个人敢怀疑他们的存在,也没有一个好奇他们的存在,似乎,他们的存在就是理所当然的。
秦麦心顺着那人的声音望了过去,就瞧见景溯庭、司徒战、莫老神医,还有十来个景溯庭手中打仗最厉害的将士,都坐在那儿。
景溯庭的视线落在了秦麦心的身上,火光照耀在他冷峻的脸上,染上了一丝霞光,那冷硬的脸部线条,在夜色下莫名的柔和了几分,在那双黝黑如墨般深沉的眸子的注视下,秦麦心的心莫名的跳动了两下。
她走过去,景溯庭起身给她空出了一个位置,将篝火上烤着的羊肉撕了一块下来,递到了她的面前,“刚烤的。”
秦麦心望着眼前在火光中斑驳的俊脸,伸手接了过去。
她前世第一次见他的那一年,她十四岁,而他二十一岁;过了今天,她十二岁,他也就十九岁。
十九岁的人应该是怎么样的?
秦麦心想了许多,怎么也无法将眼前的人,和十九岁的人联系在一起,他太过成熟,低沉中带着磁性的嗓音,果敢的行事作风,不该是这个年纪该有的。
景溯庭发现眼前的少年又在望着他发愣,这几个月来,这个看起来稳重淡漠的少年总爱望着他发愣,尤其是在晚上睡着的时候,有时候他的眼神让他觉得甚是诡异。
他紧蹙起眉宇,伸手在秦麦心的面前晃了晃,声音低沉的叫道,“小柯?”
秦麦心被叫了两声,才回过了神,察觉自己在走神,脸上免不得一阵尴尬,低下头,拿起手上的烤羊肉,就咬了下去。
幸好周围的人都在谈笑风生,没有人注意到她。
秦麦心无法言语的事情,这儿的人都知道,秦麦心不喝酒的事情,这儿的人更知道,因此这群人闹归闹,但从来没有人去触碰这个禁忌。
过年,免不了这群男人要喝上几壶,喝过之后,还要高歌两曲,秦麦心只是安静的坐在那儿听,她发现,她挺喜欢这样的生活的,热血而温暖。
闹到半夜,大伙都尽兴的摇摇晃晃的回军营了,景溯庭也被他手下的那群人逼着喝了些酒。
秦麦心从来不知道景溯庭酒量如此之差,当众将士将景溯庭交给她,摇晃着回去时,她也只能扶着那个比她高出一大截的男人往回走。
景溯庭整个人的体重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强壮的体格,伟岸的身躯,不似他总是紧绷着的冷峻的脸,他的身体是有温度的,尤其是在冬天的夜晚,他穿的又不多,那温度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