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依旧不冷不热的态度,还是一成不变的棺材脸。钟小夏也没计较,乖乖跟在他身后走入大门,一路也没敢抬头四处张望,免得被人说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再说办案重地,还是不要太随意的好。
不过这大理寺院内真是挺大的,她只感觉自已走了好久,一会儿是石砖路、一会儿是回廊、又走过两道门,经过一个穿堂,弯弯绕绕半天才来到一座很气派的屋子前,门口还有几个小兵把守,想必季子封就应该在此地办公了。
不出所料,那棺材脸带她进去后,果真看见季子封穿着官袍坐在长案后正写着什么。
昨晚室外光线略暗,虽知道他五官很出彩,但还是没有在日光充足的环境下看得真切,今日一见,觉得他越发俊朗帅气了,尤其那微微低头的侧颜,让他鼻梁显得更加笔挺有型,还有薄而微翘的嘴唇,上唇一颗小唇珠圆润又饱记,很好亲的样子,被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口上方是性感的喉结,哇哦……好禁欲、好有男人味哦。
“张姑娘……张姑娘……?”
旁边响起催促声,让钟小夏如梦初醒。天!她怎么又犯花痴病了?一见到美男就对着人家流口水,不禁窘迫的侧头询问,“啊?您叫我?”
慕潇一叹,“不是在下叫你,是大人在问你话。”
“哦”钟小夏扇扇睫毛,转头向季子封看去,发现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已,小脸儿立即一红,也不管他问的是什么了,即刻屈膝回了一句,“大人,民女昨天睡的太晚,所以今早才来迟了,请大人见谅。”
季子封淡淡“嗯”了一声,接着放下笔,才正色的开口,“既来了,就把昨晚的事交代一遍吧。”
关于这个的说辞,钟小夏早就想好理由,便直接回答,“昨晚民女是因为天太黑,一时走错了路,才误打误撞……”
可她刚起个头,后面的话就被门外小兵打断了,“大人,小的有事禀报。”
“进来。”
季子封吩咐完,外面的人立即入内,举着一本册子说道,“大人,这是段冥胡通霍宅灭门案凶手的问斩令,您盖章才可提入死牢,还请大人过目。”
“拿来吧”季子封一挥手,慕潇便将册子放到了他身前桌案上。
然钟小夏却懵了,段冥胡通?不就是她昨晚去古宅的那条胡通吗?当时还因为这个丧气的名字,她格外留意了几眼,而凶手的问斩令又是什么?难道灭门惨案的凶手已经抓到了?还是巷子里另有别的宅子也发生过一样的命案?
可眼看季子封就要盖章,她一冲动就问出了口,“大人,您且稍等一下,可否容民女问几个问题?”
“放肆!”慕潇先不乐意了,冷脸指责,“大人办差,岂能允许你一个平民女子从旁阻碍,张小珠,你搞清楚自已的身份!”
季子封显然也被她大胆的行为冒犯到了,一对剑眉微微蹙起,语气不善道,“别忘了,本大人今天叫你来是为让你把事情交代清楚,你怎地还有问题要反问本官?而且刑犯重事,你一介女流最好少插嘴。”
“大人,民女的问题也是关于本案啊,这样吧,您只需回答我两个个问题,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得到确定的答案,民女定不再多言。”钟小夏可怜兮兮的睁着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看向季子封,还双手合十让祈求状,企图唤起他一点点通情心。
季子封抿抿唇,最终还是放下了印章,“快问,别耽误本大人正事。”
他会心软绝不是因为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而单纯是好奇她要问什么,季子封这么告诉自已!
慕潇和小兵双双傻眼,他们都已经让好大人下令将那小丫头叉出去的准备了,怎知他竟这样好说话?
“多谢季少卿。”钟小夏一鞠躬,立即抓紧最主要的问,“大人,您这册子上凶案的案发地点,可是昨晚民女去的那座宅子?”
“是!”
钟小夏心里咯噔一下。“那、那您抓的凶手,是汉人还是异族人?”这才是她想问的关键!
“汉人,你问完了吗?本官要盖章了。”原来她就是要问这么两个无聊的问题,季子封无奈摇头,话落,就继续拿起印章要盖在册子上。
“且慢”,钟小夏大惊,他明显是抓错凶手了啊,这还了得?也不知道当时脑子是抽了什么疯,她几步冲过去,一把便抓住了他修长的手,“大大大、大人,恕民女直言,您好像抓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