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一夜,清早水面结冰,大地一片白茫茫。
地主赵东阳不爱睡懒觉,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出门看天。
“哈哈哈……”
赵宣宣突然被父亲的笑声吵醒,躲在温暖的被窝里,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她听见王玉娥在问:“傻笑什么?”
赵东阳欢喜道:“昨晚我一时起了玩心,把柿子挂到屋后的枣树上。刚才我看见喜鹊在树上吃柿子!”
“喜鹊登枝,喜事连连!好兆头啊!”
赵宣宣也眉眼弯弯,露出笑容,连忙从被窝里爬起来,快速穿上棉袄,跑去后院,想看喜鹊。
没看到,她有点失落。
赵东阳记面红光,捧着暖手炉,用棉帽挡住了耳朵,笑道:“乖女,今天起得早,我去给你端甜米汤冲蛋来。”
甜米汤冲鸡蛋,又香又甜又暖,是赵地主的最爱。别的富人都偏爱羊奶、牛奶、燕窝、阿胶、人参、鹿茸、灵芝,赵地主嫌那些东西太贵,又华而不实,他就爱便宜又实用的东西。
赵家兄弟三人,地主赵东阳最富有,不说必然,至少不是偶然。赵北山和赵南水都没他勤快,也没他节俭,那两人还时常来找赵东阳借钱,无比热切地盼着吃绝户。
赵宣宣端着米汤,回到屋内烤火,小口小口地喝,脸庞丰盈、白里透红,右边脸上还有个酒窝,吃相秀气。
赵东阳笑眯眯地看着,觉得养女儿特别有成就感。他忽然又想起昨夜王玉娥通他说的私房话,于是主动聊起唐风年一家。
“唐风年的爹是个败家子、烂酒鬼,年纪轻轻就从桥上掉河里淹死了,但是他爷爷是个童生,念过书,听说还写得一手好字,附近的人家都求他帮忙写过春联。”
“但愿那小子像他爷爷,不要像他爹。唉,如今孤儿寡母,也是可怜!”
赵宣宣听得认真,若有所思。
赵东阳又说道:“我去细细打听,如果唐风年品行端正,我就派人去提亲,趁早定下来,免得被别人家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