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三岁的女孩,躲在母亲的身后,幼嫩的小手紧紧地攥着母亲的衣角。
母亲穿着缝缝补补好几年的衣裳,来来回回就这几件。
反观幼年小月,穿得虽不是昂贵,但都是别出心裁的新衣,头发也梳得干干净净,别着毛线打出来的花夹子,后来的楚月才知那是风铃花,只是时间太长路太远,这风铃花的夹子,却再也找不到了,如通从前断开的母女情分。
女孩儿永远忘不掉巍峨的母亲,颤抖的手。
弱不禁风的身L,偏偏爆发出让人害怕的极端。
男人怕了。
骂了一句疯子就灰溜溜地逃了。
留下身上被咬伤的女人。
小小的女孩,突地冲了出去。
她抓住男人的衣裳,红着眼睛,拼了命。
她说:“赔,赔钱。”
男人凶狠地瞪了眼女孩儿。
幼年小月红着眼睛,但有一股韧劲,就算是死,也不撒手。
“你的狗,咬伤了娘,要赔钱。”
男人只觉得这一对母女,都是极端的疯子。
这冷清的家里,没一个正常人。
“赔赔赔,赔给你们。”
“……”
“有钱了。”
幼年小月抱住母亲:“不疼,给你呼呼。”
她不知道的是,母亲拿到赔偿的钱,并未去疗愈自已。
她为小月攒下了一笔钱。
购置了几件入冬的御寒棉衣。
买了女孩儿最喜欢的鸡腿。
小小年纪的孩子哪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看着母亲卤制的一盘鸡腿,就欢喜得手舞足蹈,认为阿娘是天底下最伟大的战士,总能带回来好多好多的战利品,她总是孤独地守在廉租房内,等着黄昏时分破门而入像个英雄的母亲。
母亲总是风尘仆仆。
也总是记载而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