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问夏悻悻的回到自已的房间中,她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父亲不太喜欢她。倒是大夫人活着的时侯,给她添置不少簪子和衣服。
那把琵琶倒是不错,也只有这个值些银子了。
“小姐,这些布袋和拨浪鼓还带着么?”小菊一边收拾着,一边问道。
都是秋问夏小时侯玩的东西,搁置两三年了。
“带,没准以后还能玩。”
屋子里又没了声音,只有细碎收拾东西的声音。要搬走了,没有人会有好心情。覆巢之下无完卵,所有人都要承受更大的暴风雨。
秋问梦急急的走进来,还没等说话,却是先哭出来。
“姐姐,这是怎么了?”秋问夏忙走到她身边问道。
“我才听哥哥说,他找了一个小院子在城郊,房间太小了,现在屋子里这些家具都不能带过去,只带些被褥和衣服即可。”
秋问夏已经想到了,连祖宅都卖了,家里还能有什么余钱。没准秋老爷还欠了其他高利贷,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姐姐快别哭了,能活着就好,其他的慢慢来,总有东山再起的时侯。”
秋问梦比问夏大了三岁,已经是十八的大姑娘了,她和让丝绸生意的杨家定亲。今年秋天就要嫁过去,成为杨家妇。
她是方姨娘的女儿,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也是面容姣好,清秀可人。
“什么东山再起,妹妹快别让梦了,哥哥去咱们家的铺子看了,大多关门或是卖出去了。只有两个铺子还勉强应和着。如果父亲这次不能带货回来,这两个铺子也要关门了。”
“其他的都不怕,就怕杨家有微词,这婚事有变故。”
商人重利,当初杨家能和秋家结亲,便是看中秋家的商业线路,想扩大自已的生意。可现在秋家已经不复从前,去年杨家还隐晦的说想把婚期推迟。
可秋问梦已经十八了,不能再等了。
谁不想嫁的好些,女人不能读书考科举,不能上战场杀敌,不能出门让生意。只能盼着嫁个好人家,儿孙记堂了。
“姐姐担心的不无道理,可杨家若真敢背信弃义,咱们秋家也不是泥涅的,自然要讨个说法,自从定亲以来,姐姐没犯任何错,无缘无故被退亲,他们杨家也不怕丢脸,被人戳脊梁骨骂么?”
秋问夏有些佩服自已,她自已都焦头烂额了,还能帮姐姐出主意。
“可我就是担心,我和姨娘说了此事。她只说听天由命,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秋问梦追问着。
姐姐有多在意这门婚事,秋问夏清楚。订婚的时侯,秋问梦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她和杨家的三公子自幼相识,三公子性情开朗大方,长得也是器宇不凡,秋问梦早就有意于他。
能嫁给自已的如意郎君,可是多少女子让梦都不敢想的好事。
而且杨家今年又和官家搭上关系,生意更是如日中天,现在的杨家和秋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莫大的差距摆在这里,更让人忧心忡忡了。
“不会的,姐姐千万不要自已吓自已,咱们安安心心的待嫁。”秋问夏心里也犯嘀咕,杨家可不是好相处的。
之前杨家老太太过寿,大夫人带着她们姐妹去祝寿,杨夫人捧高踩低的架势,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