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切归于平静,已是一个血人的温晁永远定格在了莲花坞,成为了他所谓的传说。独留下一只手臂的温逐流,不发一语跪在地上。
“温逐流,今天我之所以还留你一条狗命,是有我自已的原因,你应该感激你有一个好女儿。不过,我废了你的修为,想来应该是比死还难受吧?现在你可以滚了,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些年被你化去金丹的修士应该不在少数,如果他们知道你的修为已经废了,你说他们会怎样对你呢?”魏无羡慢慢踱到温逐流面前,傲然而立的身姿狂狷不羁。
温逐流面色阴沉,不发一语,勉力站起身,捂住依然血流不止的右臂,踉跄而去。
夜已深沉,莲花坞却是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息。
门生子弟快速清理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和一片狼藉,所有人皆是不发一语,整个莲花坞不仅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反而笼罩着莫名的压抑紧张的气息。
可是魏无羡却不想解释一个字,他现在记脑子想的都是温晁的话,蓝湛竟然在回去的路上被温晁带人堵截,他可是腿伤未愈,又灵力耗损,如何抵挡的住?
魏无羡心急如焚,烦躁不已,立刻就想赶往云深不知处,可是莲花坞又该怎么办?杀了温晁,温若寒会很快得到消息,恐怕更大的危险和恶战会随之而来,自已一旦离开,谁来保护江叔叔他们?可是蓝湛怎么办?伐温如此重要的事情他都没有出现,这怎么可能,只有一种解释,温晁所言非虚!
魏无羡纠结不已,更是焦躁不安。无以言说的愤怒让他不自觉浑身亦是散发着丝丝阴气和凌冽的寒气。
江枫眠尽收眼底,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沉声道:“阿羡,你跟我来。”说完不待魏无羡回答,径自走向试剑堂。
魏无羡略一犹豫,快步跟上。
“阿羡,你,还没有话要对江叔叔说吗?”试剑堂江枫眠负手而立,背对着刚刚踏入的魏无羡沉声道。
魏无羡一脸认真道:“江叔叔,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现在一两句话也解释不清楚,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等我回来我再向您解释。”短暂的思考,魏无羡终于还是决定连夜先去云深不知处看蓝湛,翌日即回,应该来的及。
江枫眠稍稍转身面色冷沉,看向魏无羡的眼神更是有些复杂。此时虞紫鸢和江澄也已经紧随其后踏入试剑堂,闻言虞紫鸢美目圆睁,厉声道:“魏婴,你惹了祸就要跑了吗?”
魏无羡一愣,“惹祸?明明是自已……”随即又苦笑了一下,早就已经习惯了,何必解释。自已既然无意中回到了过去,就更不应该在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
可是不解释,却是激怒了江澄:“魏无羡,这个时侯你竟然要走?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有多严重?你放走了温逐流,他一定会去岐山搬救兵,搞不好我们莲花坞会是第二个云深不知处!”
“江澄,”魏无羡无奈:“不杀温逐流,我有原因,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回来再跟你解释!”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明白了,魏无羡,你是不是要去找蓝忘机?他就是你所谓的重要的事?”江澄一脸愤怒。
魏无羡此时也无心和江澄斗嘴,从怀着摸出了一叠符篆递给江澄,沉声道:“江澄,这是我的血符,万一我没来之前,莲花坞有危险,你打开禁制,然后再用我的血符加持,禁制将无人能破,即使温若寒的傀儡也不成。所以我不在的时侯,你们是安全的,一天之内我很快就会回来。”魏无羡说着将符篆递给了江澄。
“谁稀罕你的这些破符!!”江澄一掌甩开魏无羡伸到自已眼前的手,符篆飘飘扬扬洒落一地,
魏无羡一愣,有些不可置信道:“江澄,你让什么,你没听清楚吗?这是血符,是浸染了我的血,有了它任何傀儡都不可能近身的!”
江澄似乎也觉得有些过分,可是死鸭子的性格又让他不肯服软,嘴硬道:“你要走便走,不用弄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他们要来便来,怕了他们不成?”
“不错!我们莲花坞什么时侯需要你的符篆来保护了?”虞紫鸢亦是大声道。魏无羡暗暗叹气。
虞紫鸢仿佛觉得还不解气,又一脸嫌弃道:“魏婴,你还真觉得自已是天纵奇才,血符又如何?就凭它能挡得住温若寒?真是不自量力,有其母必有其子,都是一个德行!自以为是!”尖酸刻薄的语气一如往昔。
“三娘子,孩子面前,你就少说两句!”江枫眠不悦道。
“少说?我看就是因为我说的太少了吧?所以才让某人都忘记了自已的身份。还有你江宗主,恭喜你多年来培养的大弟子终于出息了,也不知道在哪学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邪术,还真当自已是英雄了!”
“你……”江枫眠忍了忍低声道:“有什么话我们回房间说。”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成?”
江枫眠脸色微青,终于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