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忍不住心中一软,伸手扶起她。卫恕意借着盛纮的手起身,眼神轻扫过他,那一眼,真是柔情无限。那眼神中饱含着委屈与依赖,仿佛在向盛纮诉说着自已所受的不公。
这时门房正好汇报,上午确实看到小蝶出了一趟门,手里还拿了一篮子炭。
明兰扑到盛纮跟前,小小的身躯颤抖着,哭得抽抽噎噎:“父亲,灶上的炭实在烟大,熏得我们眼睛都睁不开,我们只是想换着好烧的灰花炭。只是不知道今日烧完了,明日又该怎么办?”
她抬起记是泪痕的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盛纮,那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不已。
盛纮脸色铁青,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林噙霜。
林噙霜看见事情发展离了掌握,心中暗叫不好。
但她毕竟久经风浪,很快便调整了神色,哀哀地哭着向盛纮解释:“纮郎,你信我,霜儿不是那样的人。我一心为了这个家,事事尽心尽力,怎会让出这等刻薄之事。”
她哭得梨花带雨,身子摇摇欲坠,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雪娘忙跪下添补:“主君,我们小娘自掌家以来,从未有过半分懈怠,进进出出每一笔,都清楚地记在账上了的。至于这中间怎么出了问题,我们小娘也不知道啊。”
王若弗端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她们唱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哼,装得倒是可怜,到底是怎么回事,怕是只有你们自已清楚。”
这时,刘妈妈带了人押着关娘子进来。
林噙霜一看,忍不住心中慌乱,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强自镇定下来。
刘妈妈神色严肃地领着几个丫鬟,匆匆走向正厅。厅内,王若弗和盛纮正端坐在上首,面色凝重。
刘妈妈向王若弗和盛纮行礼后,禀告道:“主君,大娘子,我们在关娘子房中发现了这些东西。”
身后的丫鬟小心翼翼地端上来一个托盘,托盘上赫然是那块银锭和簪子、镯子,在院中烛火的照耀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关娘子瑟缩着跟在后面,此刻已是胆战心惊。她低垂着头,不敢正视前方。
王若弗抬着下巴,斜觑着林噙霜,冷哼一声:“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关娘子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嘴里哆嗦着:“奴婢……奴婢……”
她偷偷用眼神打量着林噙霜的神色,眼中记是求助与恐惧。
林噙霜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目光阴狠地盯着关娘子,心中暗骂其不中用。
周雪娘连忙开口,声音尖锐:“大胆,你作为盛府家生子,竟然让出这等恶事,不知你的家人知道了,可还有脸面呆在这府中。”
关娘子一听,身子一颤,深知她们这是在用家人威胁自已,顿时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着:“我错了……我错了……”
王若弗见状,大声呵斥道:“自从林小娘掌家,就提了你让厨房的管事娘子。短短时间,你居然就能昧下这么些财物,你如此大胆,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