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印很好找,就在我的床上,一直被我当做玩具把玩。
李景弘当初把它给我时,说的是:“鸢鸢,此印便要劳你看顾一辈子了。”
没想到,他嘴里的一辈子竟这么短。
李景弘取走凤印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心脏处宛如被巨石堵着一般,沉甸甸的。
“娘娘,您怎么落泪了?”
一条手帕按在了我的颊边,我抚了抚眼尾,才发现自己居然流泪了。
猫是不会流眼泪的,但是人会。
李景弘第一次去叶芷儿那过夜时,我没落泪。
李景弘第一次将属于我的东西送给叶芷儿时,我没有落泪。
李景弘第一次关我禁闭的时候,我依旧没有落泪。
如今,怎么会哭呢?
小荷哽咽道:“娘娘,您不要太过伤心了。”
我心中顿悟。
原来,我是在伤心。
……
三日后,封后大典。
百官朝拜,气势宏伟,比之我之前封后还要盛大。
我跪在众命妇前,看着李景弘和叶芷儿身着华服相携而来,走过我身边时,李景弘低头看了我一眼。
不一会儿,就有太监前来向我宣旨:“皇上有令,宣鸢嫔为皇后祈福诵经。”
我怔住一瞬,垂目领命。
周围命妇看我神情奚落鄙夷,唯有小荷含泪:“娘娘,皇上欺人太甚,您都被降为妃了,还要替皇后诵经。”
唇间泄出的梵音顿住,我眼眸颤了颤。
从前,我不懂妻子和妃子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