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拉推开门,见斯内普正闭着眼睛,喘着气靠在椅背上,脖颈的伤处随着他的沉重喘息有鲜红的血迹渗出,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
“教授!”,她叫着,冲到斯内普身边,这人一定是生了大气才会这样,“你把手松开,让我看看。”,她试图掰开斯内普的手。
斯内普的身躯在椅子上蜷缩着,手紧紧地捂着脖颈,仿佛想要阻止那不断溢出的痛苦。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闷咳,声音沉闷而压抑,仿佛是从他胸腔深处震颤而出的痛苦呻吟。
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记了冷汗,每一次咳嗽都让他的全身颤抖,如通被冬日里的寒风侵袭。
他试图忍耐,紧咬着牙关,但那股从脖颈处涌上的痛楚,却如通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切割着他的忍耐。
终于,无法再抑制那股痛苦,一口血沫从他的嘴角呛了出来,星星点点地洒落在他的衣襟上,如通夜空中散落的星辰,却带着死亡的预兆。
维尔拉赶紧将魔药给他灌下去,坐在斯内普身边,紧张地看着他,一直到他彻底将手拿开,才看到本来就要愈合的伤口,又裂开来。
他只觉又痛又痒的伤口处,被一双手按住,那人带着哭腔请求着他,“教授,不能再生气了,你不可以死。”
斯内普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在维尔拉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疲惫和绝望,然后无力地摇了摇头。
靠着椅背上,等待着药效发作。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痛苦,能够与他此刻所受的痛苦相比。
这种痛苦是心理和身L的重合,锐利,深刻,又是复杂且沉重的,就像是一座山,结结实实砸在他身上,让他连呼吸都困难。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因他的痛苦而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沉重。
斯内普的身躯逐渐放松,手从脖颈上滑落,无力地垂在身侧。喘息逐渐平息,但那股痛苦却依旧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地窖里安静的出奇,不知过去多久,久到药效发作又尚未完全退去,他才又醒了过来,那双手依然固执的放在他的脖颈处,而人却靠在他的身边睡着了。
一种很亲密的姿势,她的头刚好枕在他的肩头。
很显然,他有些抗拒。
用力动了动肩膀,而后猛的往旁边挪去,由于卸力的惯性,维尔拉往他怀里倒去,斯内普反应倒是迅速,一把便将那人推开。
维尔拉被这样一推,也彻底醒了过来,抬眼看到斯内普那张臭脸,迅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连忙向斯内普道歉,主动提出帮斯内普清洗袍子,那人的臭脸才有些缓解。
他将换下来的袍子扔到维尔拉怀里,在纸上写道,“它很金贵,需要手洗。”,不等维尔拉回应,便扭头回了卧室。
手洗?多金贵?
不过是他要报复,报复那人对他冷言冷语,报复那人给了他一记禁锢咒,报复那人给他远没有拥有过的关心……
关上门的那一刻,心情好了许多。
维尔拉抱着袍子,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顺手把那件金贵的袍子扔到座椅旁。
方才已经耽误了熬制魔药,约莫时间也快到了,她用匕首划开掌心,又一次将自已的血滴进了魔药里。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才轻轻推开斯内普的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