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蓁眉头轻皱,周蕴礼这样的回答,就好像他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一般。
“……没有,我自己乱猜的,因为那个孩子跟你们长的太像了。”
她说“你们”。
不再局限与周蕴礼一人。
却让他开心不起来,“尔恩不是我的孩子,更不可能是爸爸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你这样不清不楚的把他交给我,我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万一哪天他爸爸回来找我,岂不是惹得一身麻烦?”
周蕴礼的神色一丝丝收敛,廊下昏暗,阴天有雪,被风吹进来零星,划过他的脸颊,他感到疼痛似的,有悲悯显现,那之后是愠怒。
“你放心,他爸爸永远不会回来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蓁蓁,这是我们提前就商量好的事情。我尊重你,你起码也要把我当个有感情的人看待。”
谢蓁就事论事,“你这么说,不就是知道他爸爸是谁,为什么不还回去?”
“别的事我都能答应你,这件不行。”
这是他的伤痛,每次揭开,都是剥皮抽骨的痛,更何况是由谢蓁来问,“他不是我亲生的孩子,却比亲生的还重要。”
他那样子,诚恳又谨慎。
好像又成了能够将儿女情长抛诸脑后的男人。
可为什么申嘉歆会说,那是他父亲的私心?
老太太安排了周蕴礼和周庭书一同去舅公家拜年。
两人坐同一台车。
周庭书开车。
周蕴礼在副驾驶,或许因为衣着单薄,又或许在听了谢蓁那些话,他失神着,加之脸色很差,气息虚弱,额前耸着碎发,看上去脆弱又无力。
“是不是生病了,看上去不太舒服?”
他想的出神。
周庭书的问声将他拉回现实,周蕴礼坐起来,轻轻摇头,模样寡淡,“没有,只是天有点凉。”
“那更应该多穿些衣服。”周庭书是自然的关心,“你跟蓁蓁还真是一家人,不懂得过春夏秋冬的?”
四季在他们眼里仿佛区别不大,衣着也相仿。
提起谢蓁,周蕴礼脑海中浮现的是她昨晚和周庭书在夜雪里放烟花的场景,很美,美的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