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酒店,疲惫重重压下。
坐回车里点了根烟慢慢抽起来,思念来的猝不及防,电话便给谢蓁打了过去,她接得很快,语气一贯的懒懒散散,“干什么啊?”
“还在忙?”
“忙啊。”谢蓁半躺在躺椅上休息,等着下一场戏布景好,“你去出差了,不忙?还给我打电话?”
周蕴礼抬头望天,满是雾霾的墨色天空,看不到一点星光,正想问问谢蓁那儿有没有星星时,手指蜷缩,脊背一凉,忽然发觉少了什么。
是那枚戒指。
想起大概是跟那女人起争执时不小心弄掉了。
迟迟等不来周蕴礼那边吭声,谢蓁喊了两声,再听到他的声音,是附带惆怅的,“蓁蓁,我把你送我的戒指弄丢了。”
那东西是她当初为了羞辱他的。
没想到他戴了这么久。
正要说算了。
却听见他打开车门,快步走着,“我得找回来。”
谢蓁想说话,电话却已经挂断,她没有再打回去解释那只是一枚赠品,根本不重要。
裹着大衣,她在夜风里昏昏欲睡。
在周家,在意周蕴礼的只有秀姨和老太太。
秀姨忙拿来冰块帮周蕴礼冰敷,时不时低头瞧瞧,惆怅不已,“先生下手也太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肿呢。”
的确疼,冰块贴上来,疼得周蕴礼唇色发白。
申嘉歆坐在一旁,没看他一眼,拿着指甲锉,正在修甲型,耳朵却听得到秀姨的话。
她失笑,言语里隐含幸灾乐祸的意味。
“有些人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真以为没人治得住他了,”她一吹指甲上的甲屑,嘴角勾起,“现在好了,得罪了那些个老狐狸,就看着你怎么把那个位置坐稳。”
“太太。”
别说是周蕴礼,就是秀姨,听着这话都不太舒服,“您就少说两句吧,蕴礼可是您自己的孩子,不心疼也别责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