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算得上是秦漫漫的一道软肋。
她死也不想见的人。
周蕴礼会拿周康来压她,是她没有想到的,眼睛的湿漉还未褪去,那样定格住,沉吟片刻,分析道:“你不是怕别人知道我是尔恩的妈妈,是怕蓁蓁不高兴吧?”
周蕴礼白色眼球上浮出的淡淡血丝抒写着他的疲惫,那是对这段感情折磨的枯竭,连撒谎也不屑了。
云淡风轻地眨眨眼,接着承认,“我不想再让她难过了。”
亲耳听见,秦漫漫嘴角抿直了,“是我太紧张了,尔恩在周家,一定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她拎着包站起来,眼泪消失。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蓁蓁在的时候我是不会出现的。”
这次周蕴礼没有被她的以退为进打动,到她的背影消失,他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说,默默回了病房,守在尔恩身边。
到秀姨和周康一起来,他紧绷的精神才松懈开,周康在病房里巡视一周,没看到秦漫漫。
“怎么就你一个人?”
周蕴礼有气无力的,“不然呢?”
“秦漫漫不是也跟着来了?”
“我让她走了。”
周康神色即刻变冷,在周家做事久了,秀姨知道这是争吵的前兆,帮忙解释着,“秦家还要人呢,秦小姐回去也是应该的。”
周康没给这个面子。
冷斥着周蕴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
周蕴礼绕过他,要走时问了秀姨一句,“蓁蓁在家吗?”
秀姨凝噎了下,“她走了……”
“走了?”
这一面见的太短暂。
现在懊悔为时已晚。
在谢蓁没回信息前,周蕴礼惴惴不安过了一整夜,凌晨接到她的回复,冷静无情的语气,说着要他好好陪在尔恩身边。
如他所想,她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谢蓁终于成了宽宏大量的妻子,不吵不闹,不随便吃醋,可为什么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