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里,只有云善还傻傻的认为尔恩是周蕴礼的孩子。
孟诀没有解释这点,“申姨只是有些事想不通,还不至于害人。”
“怎么不至于?”云善挺直了腰背,义正言辞,“你不知道吧,周蕴礼小时候,申姨差点给他下毒要害死他呢。”
“我怎么不知道?”
“这种事传出去多难听,你当然不知道。”
云善知道这么多纯属是小时候经常在周家住的缘故。
她倒也不是从小就对周蕴礼有这么大的恶意。
那时的周蕴礼没有人爱,多少是有些可怜的,可他自己又不是个嘴甜爱献媚的,不讨长辈喜欢,跟他玩的也就秦柏廷几人。
申嘉歆对这个孩子的厌恶简直是不加掩饰,夏天将他驱逐到院子里晒太阳到昏厥,冬天赶出房间吹冷风,也很少给他置办厚衣服。
只要老太太和周康不在家。
她便找各种理由惩罚周蕴礼,三天不给他饭吃,也不让任何人管他,每次都是秦柏廷去找他,救他好几次。
五六岁时云善一整年都在周家。
秦柏廷家就在隔壁的胡同,一有空便跑来玩,夏天时总拎着一大袋冰淇淋来分享,小孩儿们都聚在一起吃冰淇淋时,周蕴礼不在。
秦柏廷便拍云善的脑袋吩咐她,“去叫蕴礼哥哥来吃。”
云善吃了甜的,嘴巴也甜,不会呛声,乖乖便跑去叫人,跑到申嘉歆房门前,还没敲门,便听见里面的打骂声。
将她镇住,不敢作声。
一手举着甜筒,一手从虚掩的门缝中往里窥探。
房间很阴冷,在开着冷气的状况下一缕冷风呼呼地吹着云善的眼皮,她眯眼看进去,看到申嘉歆正拿着折弯的旧衣架打在周蕴礼的掌心。
几次打下去,他掌心通红,胳膊隐隐颤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申嘉歆又打又骂,愤愤地骂着,“你瞪什么瞪,谁让你投错了胎,都是一天生的,你怎么没本事投到谈家那个女人的肚子里去?!”
她又抽了周蕴礼几下发泄着:“说自己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