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娘您想要如何?”小却子垂首,仔细思考了一下苏琦罗方才话中的道理,倒是也颇为认同。
“你不若帮我打听一下,运送食材的马车是何时入宫,何时离宫。我好叫香梨在那段时间内,替我去挑选新鲜又合我心意的藕。”
“这倒是没问题,只是有一事,奴才不明。”小却子转动了下眼珠子,抿了抿唇,颇有些为难道:“娘娘,这冷宫您是轻易出不得的,若是被发现了,那可是大罪。”
“这个我自然知晓。不过俗话说的好嘛,有钱能使鬼推磨,况且又不是我离开冷宫去挑,香梨不过一小宫女,不打紧。”
“是,奴才这就去办。”小却子见苏琦罗坚持,便也不好多言。只顺从应下,随后又低调了从耳房离开。
想来以小却子的能力,这小小的消息自然是难不倒他的。苏琦罗敛了敛神情,若有所思的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衫。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这一遭,还是得去的。
苏琦罗扭扭头,松了松筋骨,做了一下伸展运动,而后深呼吸。
做好了心里准备后,苏琦罗便提起裙摆,再度踏上了她与箫云奚第一回相遇的地方。
那先前被她挖得坑坑洼洼的地方,现下早已被埋了回去。想起先前箫云奚应诺给她酿酒喝的事情,苏琦罗不禁露出一抹笑。
正待苏琦罗望着地面上还有些不平的泥土痴痴傻笑之时,一抹月白身影自屋檐之上飘然而下。
漆黑如墨的三千发丝束以贵不可言的紫金冠,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若秋波,姿态闲雅。
犹如修竹般笔挺的身影缓缓在苏琦罗面前落下,冷傲孤请,却又英气逼人,一举一动,皆带出了那刻在骨子中的优雅。
饶是见过多次,苏琦罗还是不由得望着他,怔怔入神。
画中谪仙,也不过如此。
“伤还没全好,就又馋上了我这儿的酒?”温润的声音一下子便让苏琦罗回过神来。
对于自己刚才的失神与失态,苏琦罗真心觉得丢人丢大发了。一抹羞意不可遏制的爬上了她那微施粉泽的面容上。
头一回,苏琦罗不敢直视箫云奚的双眸,掩耳盗铃般的扭过身子,背对着箫云奚。
“谁让你这里的酒,那么好喝。”苏琦罗忍住心头异样,稍稍平复着有些过快的心跳。脑海之中不断用银子提醒着自己,方才遏制住那羞意加深的趋势。
“你能喜欢这儿的酒,是我的荣幸。”箫云奚像是感知不到苏琦罗的紧张异样,反倒是声音愈加温柔。
令得那话语仿像是小猫咪那毛茸茸的小爪子,一直在苏琦罗心头上挠啊挠,挠得她都有些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