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哦,老大的斗鸡眼直直的盯着我,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毛,过了好一阵挤红了脸才憋出一句话“欢迎十六加入我们清风寨”,说来奇怪,明明加上我十三个人偏要说十六。
一杯苦酒下肚,我心里暗叫不妙,人的舌头多半是有筛选功能的,带苦味的食物多半有毒,人生就很苦。
一碟野菜,一盘豆腐,一盘田鸡,还有我和大黄偷的一堆鲜果,一盏私酿下肚人已经神志不清了。
看到我歪歪扭扭趴在地上,老二也踉踉跄跄比着兰花指走了过来,“好……好……好机会”,然后也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还好老黄不喝酒一直在我腚边守着。不仅如此,老大竟然拿出一块鹅黄色的……肚兜?看来我确实有些神志不清了。
……
这几天我发现老二特别反常,总是半夜起床如厕,自说自话,难道还有梦游能够嘘嘘的么?我没有告诉大哥,每个人都有他的小秘密。
日头升得很高了,老大今天站在寨门前一边挤弄一双斗鸡眼,一边训话。什么江湖人要讲义气,什么通甘苦共患难云云。
“兄弟们今天我们下山,炸串子”,炸串子是他们引以为傲的黑话,意思是打家劫舍,我问老大为什么取这个名字,老大没说话。
浪浪山方圆几里只有一个云顶镇,我们一票人马就趴在镇子外面,来往的客商不时丢下几枚大子,神情颇为怪异,我实在受不了这屈辱把眼神瞟向老大,老大把眼睛转向老二,老二摸了摸肚子。
“大……大哥”
“?”
“饿……饿了”老二舔了舔嘴角的黑痣。
十三个兄弟默不作声颇有默契的捡起来钱,数我捡的最少,就像昨晚上那盘炒田鸡,我就只抢到一只腿,然后我们大喇喇的走进了镇子。
真是咄咄怪事,行人、店铺老板仿佛没看见我们似的,直到一个扎着两角辫的小孩子走了过来拦在我们面前。
“大叔叔,你们打劫怎么不带家伙出门啊?”望着天真的小孩子,老大一拍脑门,看向老二,老二看向我,我不说话低着头,小孩子的话引得周围一群人笑闹起来。
我清楚的知道这和庆元镇笑我父亲的声音一模一样。
“许是吃炸串不要刀子吧”包子铺老板戏谑道。
“春娘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种人?,每次下山像个叫花子似的饿了一天抢不到钱,就去春娘店门口转悠”。
“到底是人家心善”一旁又有人附和。
“许是没脸没皮惯了,还惦记春娘胸口二两肉呢”酒馆老板娘也浪笑道。
老大握了握拳头,想动手但忍住了。
……
老大吃不住劲,跺了跺脚,不停挤弄斗鸡眼,周围人群笑声也愈发浓烈,有食客忍不住把嘴里吃食吐了出来,引发了一场又一场的大战。
为了立威老二指着我,又指了指旁边茶舍里的姑娘示意我。我?我指了指自已鼻梁,表示抗议,我算是L会到了奔波儿灞的感受了,一行四人,人人皆是气韵不凡,那能是好惹的?
走近看才看清,那姑娘生的好美,红色发带束着的仿佛不是一头秀发而是百舸争渡的大江大河,一袭青红交渐的外衬就是江流两岸锈红蚀碧的群山,加上一张英气十足的脸,我不禁有些痴了竟忘记了如何走路。
“……娘”一时语误,倒是女孩大大方方走了出来
“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