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悬起的心落了下来。
出了朱府,我坐上马车,一下子浑身卸了力,瞬间瘫软。
实在是过于胆战心惊了,那宁安郡主也是有些喜怒无常,不好伺候。
“小姐,你没事吧?”春雨连忙扶住我。
我摆了摆手,撕掉人皮,面具,冷汗早就冒出,几缕发丝凌乱地贴上额角。
“快,给我纸笔。”
回府后,院内流水潺潺,我坐在窗前,将手里的书信递给一旁的千竹。
“这个你拿给慕容斐,”我顿了顿,又问,“他现在是在宫里吗?”
千竹点头:“殿下前段时间是被皇后召入宫内的,兴许是陛下生辰要到了,需要和众皇子商议吧。”
“这么大阵仗?”
我摸了摸下巴,靠在椅背上,转着手里的茶杯,任由春雨给我捏着肩。
皇帝生辰这种说辞我是不相信的。
我想起宁安郡主的话来。
也许是要给宁安郡主安排挑选夫婿了,郡主不是喜欢慕容斐吗?
这样一想倒也合情合理。
“嘶!”茶杯转得太猛,一个没注意,滚烫的茶水撒到了我的手上。
“小姐没事吧!”
春雨忙取过棉帕擦拭着我的手。
“没事。”
我看了眼烫红的手指,柳眉逐渐聚了不少愁思。
现在朝中主要三大派别。
一个是以昌黎王为代表的老臣们,他们大都与朱奂同甘共苦过。
然后便是太子皇后代表的新兴势力,主要是以皇后的母族国舅爷为靠山。
最后就是御史一派,廉洁刚正的清官一群,也是前世惨死在殿前的忠臣。
好在我前世对朝堂政事有所留心,能够分辨朝堂中那些人可信那些人不可信,这也是我愿意和董成玉交好的一项原因。
“帮我留意一下宫里,”我捻了捻手指,又看向千竹,“上次让你去查的事情如何了?”
“目前只知道我们采买的布匹在西夷那边被拦截了。”
“哦?”我眉毛一挑,心中诧异,“西夷那边拦下了我们的布匹然后给了江红玉?”
这可就更有意思了。
我摸了摸下巴,窗外是一片暗不可察的如墨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