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觅嘴角微微抿起,微湿的眼眶又不争气地涌起了泪,她稍稍把视线偏开了些。
傅凛鹤也偏开了头,视线转向另一边。
病床被推着从他身边经过时,傅凛鹤垂在身侧的手掌动了动,轻轻握住了病床栏杆。
推床护士诧异看向他:“请问您是?”
问完询问的眼神已看向时觅。
时觅面色自始至终都很平静,没看她,也没看傅凛鹤。
傅凛鹤已看向护士:“我是孩子父亲。”
他嗓音徐缓而沙哑,像被砂石碾砺过般,粗粝得不像话。
护士迟疑看了眼时觅,看时觅没反应,也就没再追问,任由傅凛鹤和她把病床推回休息病房。
一路上,傅凛鹤推得很慢,平稳且缓慢,小心控制着节奏,没让病床有半点摇晃颠簸。
病床被推回病房时护士又忍不住困惑看了眼傅凛鹤,只觉这个男人奇怪,面容和周身气场明明是隐忍克制的,但推车的动作又温柔到近乎小心翼翼。
病床被推回原处时,护士叮嘱了几声后便匆匆忙去了。
偌大的病房里一下只剩时觅和傅凛鹤两个人。
谁也没说话。
傅凛鹤沉默地去给她倒了杯热水,在她床边站定,弯身扶起她:“先喝点水吧。”
嗓音依然是砂石碾砺过的沙哑。
“谢谢。”时觅哑声道谢,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小口,干哑的喉咙稍稍缓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