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张妈哭哭啼啼:“先生不好了!何欢小姐最近老发烧,原本也没有在意,但是今天夜里烧起来医生做了个血测……说,说何欢小姐可能患了先天性的血液病,如果找不到适合的骨髓移植,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小何欢一直是张妈带的。
张妈在深夜里悲从中来、崩溃大哭。
桑时宴下床,
他单手套衣裳一边问道:“你们现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赶过来、”
张妈连忙说了地方。
……
桑时宴赶到医院,是凌晨一点。
沈老的关系、B市儿童医院的院长都过来了,专家组对小何欢的病情进行会诊,结果还没有出来,要等孩子退烧再做进一步的穿刺检查。
小何欢半梦半醒,难受地闭着眼睛。
小脸苍白。
长长的睫毛轻颤,口中无意识地叫着妈妈,孟烟握着她的小手,温柔轻唤着她的名字……
孟烟十分煎熬。
对她来说,小何欢不单是她收养的孩子,她还是何默夫妻生命的延续……如果她有一点闪失,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她神情焦灼,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小何欢的额头。
桑时宴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
张妈看见他,擦擦眼泪说:“太太,先生过来了。”
张妈说完,惊觉自己失言了。
但这个时候了,没有人跟她计较那么多,孟烟望向桑时宴、大概是人最脆弱的时候就会变得柔软无助,她很轻地说:“何欢出事,我真不知道跟他父母怎么交代。”
桑时宴喉头发紧:“结果还没有出来,先别担心。”
但她怎能不担心?
结果出来之前,每一分每一秒,对孟烟来说都是煎熬,她不知道这漫漫长夜将要怎么度过……她看着小何欢脆弱的样子,捂住唇才忍住不哭出来。
她的肩膀,轻轻抖动。
桑时宴站在她身后,他迟疑着伸出手,似乎是想安慰她。
但迟迟未落下去。
他已经不是她的丈夫了。
斯人已有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