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的更像赵芹多一些,即便带着半边面具,也能看出端雅的五官。
他今日穿了一身银狐皮裘衣,在正厅,一一向众人磕头拜别。
“父亲,孩儿不孝,要出门远行,希望你在家多保重身L。”
“阿姐,我不在家的日子,辛苦你多回来看望父亲。”
“嫂子,你说要让我当个好小叔,我一定会努力成为济世救人的好大夫,以后给温瑜当个榜样。”
他又给谢听寒磕头,“堂哥,谢谢你在八月十五那天赶走笑话我的孩子,让我知道,我也是谢家人,你们从未嫌弃我,也没放弃我。”
他说得很慢,也很认真。
经历了毁容和丧母,又经历了八月十五的那顿家宴后,他好像瞬间超越了所有通龄人,一夜之间长大懂事了。
一屋子人眼圈发红,白雅背过身不停擦眼泪。
谢听山,谢听松呜咽着哭出了声,一起上去抱住了他,还把自已刻的小木剑给了他当礼物。
谢听寒上去捏了一下谢思远的脸,“你小子现在也太懂事了,弄得我都快哭了。”
谢挽音眼眶酸胀。
她蹲下去,将自已准备的平安符系在谢思远的腰带上。
“思远,出门在外,一定要低调谨慎,保护好自已。每到一个地方,就立马飞鸽传书给家里。记住了吗?”
白雅抱了一下谢思远,“思远,我们等你平安回来。”
谢长儒泪光点点,拍了拍谢思远的肩膀,最终什么也没说。
鬼手大夫是个五十岁上下,脾气古怪,精神健烁的白须老头。
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默默看着谢家人道别。
发现谢家人整得好像生死离别一样伤感,不耐烦道:“你们可真啰嗦,我能把他平安带出去,就能把他平安带回来。”
“若是不放心,那就让他继续在家当大少爷,哪也别去。”
谢长儒连忙向他拱手道歉。
谢挽音知道鬼手大夫的脾气不好,规规矩矩行了一个万福。
“谭大夫,思远交给你,不管是生是死,我们都认了。”
鬼手大夫瞬间开心了,捋着胡子,点点头,眯眼笑道:“王妃的这话我爱听。”
谢家人不敢再多说。
谢思远一步三回头地上了马车,跟着鬼手大夫正式去往了南疆。
就在谢家人送别谢思远的时侯,永信宫的李迟正在欣赏姜明月送他的心经。
这些日子,面对皇上的犹豫,他不急不躁。
从那日后,他再也没出过宫,每日在永信宫写写字,弹弹琴,偶尔去慈宁宫陪太后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