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后,他再也没出过宫,每日在永信宫写写字,弹弹琴,偶尔去慈宁宫陪太后说说话。
皇上不宣他,他从不主动去找皇上,更未吐露过自已的半点委屈。
今日早朝的时侯,很多官员又提到了李迟之事。
一个庶民住在宫里实在不成L统,要早点把他送回沧浪园。
下朝后,皇上在飞霞殿看完官员上奏的折子,想了又想,颇为烦躁。
他想弥补柔妃,又怕时间久了,李迟的野心再次膨胀。
这些思绪弄得他没心情再看奏折,起身去了永信宫。
到了永信宫外,太监尖声道:“皇上驾到—”
李迟急忙从屋里出来,奔到殿外,下跪行大礼。
“草民李迟,见过皇上。”
今日的天很冷,屋檐下早已结了冰柱。屋里烧了地龙,他穿得并不厚,因为出来的匆忙,没有披斗篷,几乎将整个身子都伏在了冰冷的地上。
皇上没出声,就这样看着李迟。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李迟俯着身子,完全没动。
旁边的宫女太监齐齐跪在地上,也不敢吱声。
过了半响,低沉肃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起来吧。”
李迟恭敬回答:“谢皇上。”
进了屋,皇上坐在太师椅上,李迟垂首立在旁边。
屋里气氛有些沉闷。
太监端上茶水,皇上慢悠悠地饮完一盏茶,眸光深沉地盯着李迟的脸。
开口道:“子瞻,你为了朕挡了一剑,护驾有功,朕有心封你为王,奈何百官不通意,朕有心无力。”
“今日来,是想问问你,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其他赏赐,朕尽量记足你。”
子瞻都是李迟的字。
皇上这样称呼,亲切地如一个慈祥的父亲。
李迟慌忙跪下,躬身道:“父亲,能为您挡灾,是孩儿的福气,无需赏赐。孩儿一介庶民,住在这里,实在不适,求父亲让孩儿早点回沧浪园。”
皇上敛眸,忽然叹息,“你当真这么想回沧浪园?”
李迟将身子又弯下几分,迟疑了片刻,道:“父亲,若是可以,孩儿想带个人一起回去。”
皇上来了兴致,兴味地问道:“哦~你想带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