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一把将林樾抱了起来,稳稳当当,一点都没有刚才在官差面前的佝偻模样。
“说是搜捕,其实就是为了钱,以往没逃犯都要找茬乱翻,更不要说现在正儿八经有个差事了。”
“塞点钱就走了,这大冷天的,谁还真的会为这事儿拼命啊?”
“哎哟,这姑娘可真轻,受大罪了哟。”
刘婆子一边小声跟隐一说着话,一边将林樾送进了房间,随后又下去生炉子烧水去了。
陈尔跟在隐十六身后进了房间。
隐一跟隐十六退了出去。
“不行,我还是得跟世子说说去,这丫头留着是个祸害,你没看到这地界儿到处都是搜捕她的官差么?”
“咱们本来就是为了世子安全走的小道儿,要是被盯上了,那可就是大麻烦,李老要是知道了,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
隐十六跟在隐一身后,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隐一一巴掌拍他脑袋上,“你别裹乱,刚没看到世子心情不好啊?”
“。。。。。。我知道,这不刚才就没敢说么,但您也别打我脑袋啊,本来就不聪明,这下更笨了。”
隐十六揉着脑袋,语气有些委屈,抬起头来,这才露出一张少年人的脸,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你也知道你笨,世子让咱让什么,咱就让什么,世子要让什么,什么时侯轮到你来多嘴了?”隐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隐十六瘪了瘪嘴,蹲在地上不吭气了。
。。。。。。
那边林樾却是感觉自已快被高热烧成了一捧灰。
她浑身滚烫,昏昏沉沉。
一会感觉自已还在军营,耳边是将士们呼喝的操练声。
一会又觉得自已在千庐州那冷得跟冰窟窿一样的小破房子里。
一时听到老爹大声喊她起来操练,不准赖床,一时又听到婶娘小声跟她说,月儿快跑。
无尽的乱梦。
迷蒙中,她似乎看到有人坐在床头,窗外月色照着雪,很亮,那人却背着光,看不清面容。
可她却知道那人在看她。
是爹爹么?
这个还是幼时喊父亲的称呼,她此刻虚弱的厉害,却柔软地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