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是幼时喊父亲的称呼,她此刻虚弱的厉害,却柔软地想了起来。
“爹爹。。。。。。”
林樾动了动嘴巴,并没能发出声音。
可是爹爹不是已经死了么?
爹爹已经死了啊,她亲眼看到的。
林樾蹙着眉,一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落入枕间,氤开了一抹深色。
谢南行坐在床边凳子上,静静地看着她,神色毫无波澜,就像眼前躺着的并不是一个因生病委屈至极的少女。
他没有那么多通情心。
也就任由那行清泪将枕头濡湿,他并没有要给她擦的意思。
片刻后,他起了身,出了房门。
门外是隐一跟陈尔。
“天亮后动身。”谢南行吩咐道,“给她备好行走要用的物件。”
说完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这处随她住多久。”
“是。”隐一低头应了,转身离开自去安排。
谢南行又转头对陈尔说道,“还要劳烦陈姑娘留好药方给这处的老奴。”
“世子客气了。”陈尔点了点头,微微俯身,朝他行了个礼,进了屋子。
谢南行又看了眼被关上的房门,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三个时辰后,那辆灰扑扑的马车又悄悄地驶离了荣华镇。
雪已经停了。
谢南行收回手指,厚重的帘布落了下来,他视线重新落回棋盘上。
这不过是一次偶然的相遇,谁都肩负着使命,他尚且负重前行,又能帮得了她多少。
是何造化,还在于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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