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和离,谢知韫尚有余地。
可若是休弃,她不仅颜面无存,嫁妆也要尽数归于国公府。
谢知韫攥紧手,毫不让步:“绝无可能。”
“你这不识好歹的贱骨头!”婆母脸色涨红,忿然作色。
她的巴掌正要落在谢知韫脸上时,一个嬷嬷神色慌张冲进来,对着卫母耳语。
卫母脸色一变收回手,怨毒地剜了谢知韫一眼,匆匆从后门离开。
祠堂一瞬空寂。
只剩谢知韫粗重的呼吸声。
她缓了又缓,刚把身上银针摘下,身后兀的传来卫璟冰冷的质问:“为了让我受罪,你竟不惜自残?”
谢知韫好似吞了黄连,有苦难言。
“让你受罪的不是我,是你母亲。”
“是她百般刁难,用尽手段惩戒我。”
卫璟眸色黯淡一瞬,额尖也布满冷汗:“你说是母亲,她人呢?”
“谢知韫,放才我来时,便听下人说母亲出门礼佛去了!”
他看着她,满目失望:“我竟到此刻才发觉,你原是如此谎话连篇之人!。”
谢知韫如坠冰窟。
她曾不只一次直言卫母的恶行。
可府中下人皆受卫母指使,瞒骗卫璟。
在卫璟眼中,他的母亲慈爱仁厚,怎么可能会刻薄跋扈。
“总之在找到解除这邪术的方法之前,你不要再借故折腾自己。”他神色疲惫,苍白倦容难以掩饰。
可后宅这些阴毒的磋磨手段,谢知韫生生承受了五年。
她扯出一抹苦笑:“你这就受不了了吗?”
卫璟神色一顿,愤然拂袖离去。
只有匆匆赶来的玉如扶着谢知韫,一步步走回栖梧院。
这条路,她曾走过一万遍,如今心底却蓦地涌上一股悲凉。
因为树下破败的秋千,枯萎的花草。
这些都是只握过刀枪的卫璟亲手为她布置。
曾细微如涓涓溪水般充盈着她的爱,如今也一点点挖空折磨着她……
回到栖梧院,谢知韫养了一段时间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