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真是好手段啊,不记案卷,只派了自家侄儿前去张大家中询问情况。
如此一来,若是本官不追究,也没有李盛这个江洋大盗的事,便可轻轻放过。
若是齐二勇最终还是落在了玄卫手中,你凭借当时那马快对张大的询问记录,多少还能有个交代。”
林雁锋懒得和这种官油子来回试探,直接将实情点破。
扑通一声,陈辛扬跪倒在了林雁锋面前。
“大人!实非我陈辛扬有意包庇,只是临水县城有数十个乡,村、坳更是有数百至多。
县衙才百余人,今年开春又新征了一次北饷,若是不靠这些大族、乡中里老,下官这官没法让啊!”
陈辛扬这也是豁了出去,一吐而快。
“这点破事也能扯到北饷上去,是不是京城下个雨、刮个风,也能让你陈大县令束手束脚!”
“大人有所不知……”
陈辛扬以为年轻的林雁锋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刚想解释一番。
“错了就要认,在大梁让官,哪个没有难处,就你陈辛扬难!”
“下官知罪。”
陈辛扬知道今天是没法善了了。
自从三天前躲进玄卫官署的那一刻,他就想到了或许会有这一天。
这些世家子弟哪里会理解他们这些寒门士人的苦楚。
自已恐怕要成为这林百户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了。
林雁锋端起桌上的茶,浅饮了一口,随即便话锋一转。
“陈大人可知这京城红袍应当如何饮。”
林雁锋说完也不等其回话,继续说道。
“首先要闻香,茶盖微开,让其中味道溢出,品其香醇。
其次要观色,要清澈无底,方可细饮。
最后品茗过程要先浅饮,用舌尖感受其甘甜,然后才是舌头的各个部位,仔细品味其酸甜苦辣。
若是掺杂气血药物,那过程更是需要配合真气调动,慢慢回味。”
“下官愚钝,不知何意。”
“再好的茶也得看是什么人喝。
若是只像那乡间老农一般,只顾牛饮,除了烫嘴,什么也感觉不到。
好茶就白瞎了。”
林雁锋起身,走到陈辛扬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