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一见她那矫揉造作的样子,心中的怒火便如热油中溅入了水滴,瞬间翻涌起来。她狠狠地瞪了林噙霜一眼,脸色越发阴沉难看。
盛纮见王若弗脸色不善,忙出声询问:“近日听闻卫小娘屋中的份例似有不妥,可有弄错了?”
林噙霜闻言,立马眼眶泛红,挤出两滴眼泪,那泪珠挂在眼眶中摇摇欲坠,端的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她娇声说道:“纮郎,卫妹妹怀着身子,屋中的份例一向是多多的给,绝不会有不足的地方。妾身对卫妹妹一直都是关怀备至,不敢有半分疏忽。”
周雪娘在一旁装作为林噙霜鸣不平的样子,附和道:“主君,林小娘不止多多的给,还自掏腰包补了份例外的补品过去。我们小娘可真是一片好心呐。”
王若弗听着她们主仆的话,心中冷笑,一个字也不相信。
她瞧着盛纮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越发恼火,忍不住冷哼一声:“自来县官判案,也要听双方辩解,以证据定罪。既然你说给够了,这东西不可能平白从府中飞了去。”
又转头看着盛纮,语气阴阳怪气:“主君五品的官让得,定然不会偏颇了谁,不如在府中好好查查,看是谁当了这中饱私囊的硕鼠。”
说罢,丫鬟仆妇们得了大娘子的安排,急匆匆地到府中四处查探。盛纮和王若弗一应人也到了前院中,坐等检查结果。
不多时,去卫小娘屋中查看的丫鬟回来了,手中提着几个布袋子。打开一看,正是缺失的份例中的物品。
林噙霜和周雪娘一看,只以为搜查的丫鬟不仔细,没能翻到放在小蝶房中的银子,一时惋惜不能给小蝶定更大的罪。
盛纮皱着眉头,开口询问:“这些东西怎么回事?”
小蝶故作吞吞吐吐的样子:“这……”又假意用眼神去看卫恕意。
林噙霜以为她们已经中计,用手绢按了按眼下装作拭泪的样子,实则是在压下翘起的嘴角。
她哀婉地看着盛纮,眼神里盛起无尽的深情:“纮郎,自从你把这管家对牌交到我手里,我日日夜夜不敢有半分怠慢,好在如今,总算是没有辜负你的信任。”
盛纮一听,顿时怒不可遏,叫来两个壮妇压着小蝶,准备让她认罪。
小蝶故意挣扎着,嘴里大声叫着冤枉:“这些东西本就是我们房中的,我不知道有什么问题,还请主君主母明察。”
卫恕意缓缓起身,跪在王若弗身前,眼中含泪,声音微微颤抖,向王若弗禀明:“最近府中多事,主母和主君辛苦,我本不欲用这些小事打扰。谁知六姑娘人小不懂事,竟然惊扰了主母和主君。但这些东西确有来处,是我……让小蝶当了嫁妆……偷偷买回来的……”
盛纮见卫恕意一身素色外袍,更衬得那张弱质纤纤的身形越发纤弱,似风中柳。她那脸颊上莹莹泪珠挂在芙蓉面上,让原本清冷的眸子多了三分软弱堪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