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全是血。”随从在树上面翻找了一会,脑袋伸出来,兴奋地说道:“这里有一只耳坠子。”
“快拿下来。”封珩立马说道。
他话音还未落,晏禾人已经纵身跃到了树上,稳稳地站于枝头。
随从身影晃了晃,差点没掉下去。
“下去。”晏禾从他手里拿过耳坠子,拎起他的衣领往树下扔了下去。
随从落到地上,趔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王爷,他也太不把您放眼里了。”随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快走到封珩身边,面色铁青地说道。
封珩用帕子捂着下巴,仰着头看着晏禾,冷冷地说道:“技不如人,自己受着。”
随从不敢再多言,抱了抱拳,认趣地退到了后面。
大雨越来越大,天色完全黑了,明明才未时,就像提前入了夜一般,莫说看树上的晏禾,就连三步之外的人都看不清了。
“九弟,上面到底还有什么?”封珩忍不住大声问道。
“皇兄自己上来看。”晏禾的声音透过大雨传了下来。
“王爷,不能去!”随从们赶紧拦住封珩。
封珩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去,握了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树上。
密不透风的雨点拼命地往树叶上砸,晏禾拂了拂肩上的雨滴,撩开了一枝树叶看向对面。这树是书院中最高最繁茂的一株,他问过孟小阮,这树自打当年顾长海开办书院起就在这儿了,已经长了有数十年。四周不算繁华,但最近几年也搬来了不少富庶人家,书院里的学生也多是附近的学童。有些进京赶考的,也会慕名前来,在考前一直住在书院之中。
此时对面的几户人家挂起了灯笼,但正中间一户的院落却黑漆漆的,似是无人,院中也有一棵大树,树上悬着一只秋千。
“九弟,看什么呢?”封珩的声音从他身后响了起来。他实在等不了,所以不顾劝阻上来了。
“两个姑娘应该在树上呆过。”晏禾指了指一处被压弯的树枝,沉声说道:“发生变故的时候,两个姑娘受到惊吓,齐粉青逃了,但齐素没能逃得掉。她脸上的伤,深可见骨,却不是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