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濂又又又迟到了。
刚一进官衙门口,李清就已经坐在了内庭桌子前,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喝着茶。
宋濂面上有些不尴不尬,装作无事般走到李清面前,笑道:“大人,早啊。”
李清放下茶杯慢悠悠道:“这个月第六次了,修之。我记得你刚上任那会不是这样子啊。”
宋濂立刻心虚了起来:“咳咳,大人,下官知道错了,下官保证明日起绝不会再迟到。”
也就是在这种时侯,宋濂才会自称“下官”。李清一边相当受用地听了,一边望着他下垂的眼袋和青沉的眼窝,仍旧慢悠悠道:“年轻人,还是要注意点节制。过头易伤身。”
“……”宋濂眉头挑了挑,“大人,您可能有点……”
“误会”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李清便站了起来拂了一把袖子道:“我也年轻过,我懂。衙门有青庐假,你的情况嘛,我倒是忘了给你说。”
“不是,大人……我……”
“行了行了,以后着实起不来就请个假吧,不然你这俸银怕是要扣的差不多了。”说完,他露出颇为L贴的一笑,拍拍屁股走人了。
留下宋濂一个人站在桌子前发呆。
傍晚时分,孙亦尘照例来接宋濂回家,却发现宋濂一看到他便换了一副怨怼的神色。
“你以后别来接我了。”
孙亦尘无辜且不解地看向他。
“我这个月迟到六次了,六次!俸银都快扣完了,还被李大人说了!”
“那还不是你非要……”孙亦尘还没说出口,就被宋濂一把上前捂住嘴拉到了一边小巷子里。
“小声点,难道这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嘛!”
孙亦尘望着宋濂着急跳脚的模样,罕见地露出调笑的表情,挑眉道:“你自已愿意认输的话,就不会迟到了。”
宋濂更气了,他狠狠咬紧牙关:“认输?我宋小公子何曾认过输?你别以为你很厉害,总有一天我会赢了你!”
孙亦尘无所谓地笑了笑,耸肩道:“不可能。”
他过于自信的眼神一下子激起了宋濂的胜负欲,“你等着孙亦尘,不把你打败小爷我跟你姓!”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宋濂走的是气冲冲,孙亦尘跟在他身后不远处,悠闲轻松。
当晚,两人用过晚饭洗完澡,照例将棋盘摆在了床榻中间。
宋濂头发都没干就爬上了床,盘着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