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揪心的痛,竟让季炡心痛难忍。
半小时后,名贵的黑色房车缓缓驶进季氏医院,停在产科楼下。
季炡下车后,脚步匆匆。
但是他没有见到桑漓。
季氏医院的高级病房内,只有季夫人神情慈爱地逗着小婴儿,连声音都是温和柔软的:“我们小季言对奶奶笑一个!笑一个!真可爱!”
季炡推门而入。
他一眼就见着才出生的小季言,穿着嫩黄的连体衣,正闭着眼睛要睡不睡的,小脚丫子轻轻地踢着,很是可爱。
那一刻,他心情复杂难以言喻。
这是桑漓,为他生的孩子,就这么突然出现在眼前。
他修长手指,近乎颤抖着摸着孩子的小脸。
轮廓像桑漓,脸蛋尖尖小小的,但眉眼各处却生得像他,特别是眼尾略带丹凤,看着说不出的傲娇。
季炡俯身,轻轻贴着孩子的脸。
小婴儿身上温热温热的,带着一股奶香味,抚平了他焦躁的心情!
一旁的季夫人见他这样喜欢,心里竟然也溢出些温柔来,她低声说:“生小季言时,她吃了不少苦!桑时宴坐牢去了,她爸爸又没了……回头你好好安慰吧!你们的事情,我也不想插手了!”
小季言可爱,季夫人心软了。
她想,孩子还是需要爸爸妈妈的。
季炡低声问:“她人在哪儿?”
季夫人斟酌了下说:“桑时宴被判刑,马上就要去外地了,她去送送了!晚上也不回医院,人在桑家住着。”
病房里,好一阵沉默。
季夫人想了想说:“孩子我先带一阵吧!她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带孩子!”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了。
门口李嫂带着眼泪,进来就扑通一下给季炡跪下了。
她声泪俱下:“先生都是我不好,那天我听书房电话响着我怕打扰太太睡觉,我就去接了,但是里面人说的话我听不懂,正好心里有事就挂了,后来也忘了跟太太说……那个电话真真切切是我接的,并不是太太故意不告诉您!太太是无辜的,我更该死!”
李嫂是别墅里的老人了。
桑漓对她向来不错,这时情急起来,竟然就左右开弓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一边扇一边哭着说:“如果不是我,先生不会误会太太,太太也不会遭这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