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不会。”
她回答得果断,一点犹豫都没有,却用两个简单直接的字眼儿,让裴琰感受她内心的疏离,他眸底掠过一些痛来。
江云娆冷静下来便想明白了,从江家覆灭的那一刻开始,此生荣宠,就指着裴琰一人了。
在沈昭昭这件事没有发生之前,她与裴琰你侬我侬的时候,她从来就没有去细想过这些。
直到沈昭昭的家族可以令蛇毒一案停止调查的时候,她才明白过来,
站在皇帝身边的女人,美貌与才智其实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只有强大的母族才是真正的依靠。
这一刻,她突然醒悟了过来,原来做宠妃也是会有委屈和心酸的。
这是大周皇宫,不是一人两人说了就算的三口之家,
她更不是什么天降紫微星,在只有一个人的情况下,随便做个什么就能翻云覆雨。
裴琰话到嘴边的匈奴公主和亲一事,此刻已经咽了下去。
江云娆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挨着他坐了下来:
“皇上是要来说匈奴公主和亲一事的吗,皇上说吧,臣妾听着。”
大抵是来告诉她,匈奴公主册封为贵妃,将自己降为妃位的事情。
她压根就不会找到裴琰哭诉,嫔妃这种职业,上班的时候就不能带入个人情绪太多。
裴琰抿了一口浓茶在嘴里搅动着,咽下去时喉咙有些不适,咳嗽了几声。
江云娆给他拍拍背:“是染了风寒吗,要不要叫李太医过来看看?”
裴琰摇了摇头:“不必了。朕是想说,鹤兰因已经出发去北境了,是秘密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