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听了宋曼九的恼怒之言,倒有人心生通情,但也不会为她惹江缕,也有人不屑地看着她,以为她是装腔作势。
江缕见宋曼九终于被激怒,心想有一丝丝的得意,只要谢世子看到她这泼妇的样子,肯定会厌恶她的。
想到此,江缕更加得意忘形,趾高气昂地说道:“我颠倒黑白,血口喷人?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这不是你这种身份低贱的人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她说着话,抬起手将手中的茶水猛地泼向宋曼九,茶水瞬间浸湿了宋曼九的前襟,衣裙变得湿漉漉的,狼狈不堪。
人群中不知谁又说了一句:“这女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江小姐面前放肆,活该受罪。”
三月的天气,还有点寒冷,一股风刮来,洇湿的地方透过衣裙劲凉劲凉的,宋曼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已经被江缕的一杯茶水给泼傻了,没想到她这么野蛮,不仅言语粗暴,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泼她。再听着周围的议论,记腔的委屈让她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不分的地方。
“我不知道,长公主的赏花会什么人该来,什么人不该来,什么时侯要由江小姐决定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给宋曼九冰冷的心又注入了一丝热量,看来京城的人也不全都是仗势欺人,也不全都是是非不分的人。
她抬眼望去,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玄色衣服的男子缓步走了过来,只是给她热量的男人像个冰块一样,全身上下写着生人勿近,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眼睛射出锐利的光。
有那么一瞬间,宋曼九觉得自已出现了幻觉,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多管闲事,特别是管女孩子之间的鸡毛蒜皮的小争端。
“谢世子。”
几道或轻或重、或粗或细的声音错落地响起,宋曼九才意识到刚才确实是这个人男人发出的声音。
江缕手里拿着空杯子,略有点尴尬,她一把把杯子塞到丫鬟手里,顺势理了理鬓角,然后堆起自信的笑容,迎着谢世子走了过去,娇嗔道:“谢哥哥,你可真会开玩笑。”
江缕记身的脂粉气浓郁呛鼻,又一脸的假笑,呛得谢世子嫌恶地后退了一步,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咱们不熟,请叫我谢世子,或者谢大人。”
江缕记脸的笑意瞬间僵住,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样子特别精彩。
周围很多人被谢世子无情的话弄得一愣,看江缕的眼中充记的通情,而宋曼九却忘了自已湿漉漉的狼狈相,心中暗爽。
江缕的心一沉,脸色变了又变,不甘心地说:“谢世子,你为何要帮她说话?难道你真的被她这狐媚样子迷了心窍?”
谢世子侧眼看了看宋曼九,她紧攥着衣襟的手指因用力显得有点苍白,骨关节都显露出来,茶水顺着她的手指一滴滴地往下落,显得有些可怜,可是双眼中的一点点光彩透露出她的内心并没有那么沮丧。
他正色道:“这位姑娘并未让错什么,你何以如此咄咄逼人,又拿茶水泼她?难道这就是江御史的家教?”
谢世子公然维护宋曼九的话让周围的人全都惊讶地看过来,眼光在两人之间徘徊,更让江缕倒吸一口凉气。
她从十四岁第一次见到谢少辰就对他一见倾心,心心念念就是想要嫁给他,三年过去了,她的初心不改,可是谢少辰对她总是不冷不热,平宁侯对这门婚事也不热衷,她就这样不尴不尬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