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着的地方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的指尖扣进掌心,“那在你心里,楚宁……”
话没说完,我整个人就被陈商述死死勒住:“别再和我提她!”
“她是卧底在我身边的条子,八年前,她就埋在我身边了。”
陈商述抬眼看我,长睫乌黑的眼中是冰冷的酷虐。
“他们这些条子不是最嫉恨那些粉末针剂吗?”
“看在她也给我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我给她注射了纯度最高的,可她连三支也没撑过。”
他语气淡淡的,眼底满是讥诮。
用了对楚宁来说最痛苦,也最耻辱的方式杀了她。
说出口却轻描淡写,不屑一顾。
我只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
厌恶和愤懑交织成网,逼得我快要不能呼吸:“那……交易……要取消吗?”
陈商述眼底沉黑隐晦:“不会取消。”
“等做完这一笔,我就带你去过你想要的安稳生活。”
他搂紧我,身上的冷意渐渐消退下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我的同僚一个又一个惨烈地牺牲在我眼前。
我的爱人沈行川,也是饱受了折磨而死。
我至今不敢回想,不敢忘怀,更不敢提释怀和原谅。1
陈商述他怎么配重新开始?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空气中弥漫着不安。
“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吗?”陈商述搂住我的手臂再次收紧,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极度渴望一个肯定的回应。
“如果你背叛我,我会杀了你身边所有人。”
“不会。”我柔声哄他。
陈商述默了瞬,带着琢磨不透的情绪缓缓吐气:“你不要骗我……”
我呼吸一窒,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我攥着手指,犹豫是否要开口试探他。
结果耳边传来陈商述均匀的呼吸声。
月色彻底隐入云层。
我提着心辗转反侧,干脆趁他睡着轻手轻脚地下床去了厕所,从马桶水箱里拿出楚宁给我的机票,和她留给我的,陈商述犯罪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