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的事情,甚至有不了解事情经过的人看到这个片段便将视频发到社交平台并配文“没良心女儿抛弃父母,收到报应身患重病,父母任不离不弃”。
沈青黎听着母亲的嚎叫,继父的咒骂,围观群众的讨论,摄影机快门的疯狂闪动憋闷在心里的情绪几近奔溃,她抄起床头柜的水果篮向门口掷去,仅存的理智还在拉扯着她,阻住她说出更难听的话:“滚啊!”
吼完她感觉世界瞬间安静下来,眼前一片黑暗,听不到一丝的声音,身边气流的波动和手上的触感在告诉她,她还在那个糟糕的环境,但她听不见了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一双熟悉的温暖干燥的大手伸过来,拢着她的肩按在怀里,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对不起,来晚了。”
四周的声音随着这句温暖的安抚瞬间涌进耳朵里,沈青黎像濒死的鱼被突然放进水里一般活过来了。
她紧紧地环住宋明泽的腰,像抱住久旱的甘霖一般死死不肯撒手。这一刻她的世界除了宋明泽再无其他人。
宋明泽将人护在怀里挡得严严实实,看着仍在拍摄的记者冷冷道:“你们报社的名字我记住了,等着律师函吧。”
随后看向还想继续搅浑水的男人道:“沈立军你最好掂量一下,帮着这帮记者闹这一场赚到的够不够你打官司的。
“你胡说什么!我们生了养了她,她给我们付赡养费是天经地义的!这犯哪门子法了?”沈立军不服气得梗着脖子继续吵着。
“赡养费?赡养两个字你知道怎么写嘛?谁教你说的这些话?这名没有职业道德的记者还是你那个烂泥儿子?或者说是他们两个串通好的?”宋明泽脸色沉得吓人,一字一句都砸得沈立军直抖。
“胡说什么?有我儿子什么事,我们两个老人来要赡养费难道错了吗?”宋明泽每问一个问题,沈立军抖得都厉害一份,但他依旧嘴硬着。
“没什么好说的,是我让保安拖你们下去还是你们自己下去?”宋明泽感受着怀里抖得厉害的瘦小一团,没有心情再与他们争吵皱着眉赶人。
宋明泽一个男人的威慑力不是几个小孩和一个女人能比的,见讨不到好和挖不掉料,这几名不速之客又灰溜溜地走了。
几名小队员也识相的结伴离开了。
“别怕,都走了。”宋明泽一下一下摸着沈青黎的头以示安抚。
见沈青黎迟迟不肯抬头,害怕给人憋坏,俯下身双手捧住沈青黎的头低声哄着:“可不能哭啊,眼睛要坏的。”
沈青黎没有哭,只是有一个依靠的感觉太好了,让她抓住了就不想松开。但听着宋明泽低声轻哄的声音鼻子一酸,生出几分委屈的感觉。
沈青黎的情绪也收拾得很快,很快便控制好了,耳尖泛着红转移话题道:“你干什么去了?”
宋明泽不想因为两个人的信息差导致沈青黎再受伤,于是便把这几天做的事和猜想说了出来。
“我看了他们的视频,不像是闹事人该有的,眼睛也总是不自主的瞟向摄影旁边的方向,像是在请示确认着什么,就今天的情况来说基本可以佐证这个猜想了,他们就不像是自发地决定来找你,估计被什么骗取流量的人当枪使了。”
说罢顿了顿又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们的儿子参与了多少,全程没有露面,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但目的总归不会逃离钱。”
“为什么说这件事情一定和沈永康有关呢?”沈青黎问。
沈永康是沈青黎的弟弟,她离开家去跳水队是沈永康的年纪还不大,还会哭着抱着沈青黎的腿说:“姐姐不要走。”也会在沈青黎吃不饱饭的时候分一些零食给沈青黎。在沈青黎的印象里弟弟还是那个乖乖小小的胖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