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件事也只能这样了!
大叔大婶儿几乎想尽了一切办法,无论怎样赔偿他们都愿意,赔钱,赔地,赔房,赔人,都行,甚至最后大婶儿还想把自已的小儿子小女儿全过继过去,可依然被小石头的父母拒绝。
小石头爹亲自下水去看过,发现那段河道又平又浅,总共还不到两人深,而且河底也干净,既无杂草也无异物,自从有这村子开始,就没听说过这条河里有淹死过人的情况,这种情形下怎么可能淹的到会水的狗儿,又怎么可能像狗儿说的河底有东西拽他。
他们是认定了自已儿子的死是狗儿一手造成的,还是他故意造成的,大叔大婶儿每每带着酒肉去看望,都被连打带踹的赶了出来,时间一长,他们也真的没办法了,两家只能彻底断了来往。
再然后,狗儿就病了,每日卧床咳血,一病不起。
大叔请了多少郎中,吃了多少药方都不见好,狗儿还是一天天的萎靡下去,很快瘦的皮包骨。
既然吃药不管作用,他们觉的会不会是小石头死的不甘,冤魂回来索命了,于是又花了很多钱找法师来家里驱邪,可任凭这些法师如何让法,依旧是半点儿用处没有,狗儿的症状还是日渐沉重下去,眼见就要挺不住了,最终,他们散尽了家财也没能保住狗儿的命,就在小石头死后第二年的祭日,狗儿也没了。
大叔大婶儿不知道这一切是巧合还是报应,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该恨谁……
“唉!”
大叔重重叹了口气,不愿再听下去,将烟袋在脚底狠狠磕了磕,走出屋子蹲在门外望着远处,片刻后又把烟袋点上,一口一口嘬着。
大婶儿擦擦眼泪,继续抽泣着说道:“若这一切就此结束也就罢了,我们自知理亏,害了小石头的性命,可他也把狗儿带走了,就算再有什么冤仇也该了结了吧,可就在上个月,我那无辜的女儿和小儿子也病了,和狗儿一模一样的病,也是咳血,也是卧床,我们不知道犯了什么罪孽得罪了老天爷,要这么惩罚我们,哪怕是小石头的冤魂索命,他索狗儿一人的命还不够吗?不够的话就来索我的命,索他爹的命,为什么要牵连我家两个小的……”
说到此处大婶儿已是失声痛哭,发泄着这些年的委屈。
我们没有阻止他,只让他哭个痛快,待情绪平复一些后,师父才说道:“自古凡良善之人,人死如灯灭,携善果重入轮回转世投胎,断不会生出冤魂来,那小石头是因救你家狗儿才出的意外,早已投胎转世,怎么会来索狗儿的命呢,大姐你莫要多想,依老道来看,这一切不是小石头的原因,而是那条河出了问题,你家这是被河里的脏东西给盯上了啊!”
大婶儿闻言止住哭声,惊疑道:“河里的脏东西?”
“正是”
师父捋捋胡须,一边思索一边说道:“贫道自见你夫妻开始,便看出你们乃是积福积善之家,一家人本应喜乐安康,多福多寿,然你家人命中缺煞,面对这世间险恶毫无自保之力,如小儿持金过市般极易受到邪祟侵扰,来掠夺你家的福气,成就它自身的圆记,那河中的邪祟也正是因此才盯上了狗儿,想要了狗儿的性命,虽然他被小石头所救,侥幸躲过了一劫,但那邪祟仍不罢休,跟随狗儿一路来到你家,短短时间之内不仅要了狗儿性命,还想要你全家人的性命,如果不能想办法阻止,你两个孩子被害之后便是你们夫妻二人,最后一家人谁也逃不掉……”
大婶怔住,急忙问道:“邪祟?那邪祟就在我家?道长您可有破解之法?”
师父说道:“在,也不在,你家是积善之家,风水又甚好,那邪祟不敢轻易进你家门,只好终日躲在河中,以邪术附在你两个孩子身上,来慢慢要了他们的性命,若它能进你家门,想要害人哪儿还用的了这许多时日,至于破解之法倒也简单,只需我师徒二人让场法事,必定能擒杀了那邪祟,保你全家以后平平安安,再不出事端!”
师父刚说完大叔便走了进来,他将烟袋卷起,脸色不善的说道:“我看就不必劳烦道长了,我家里的事我自已清楚,道长若吃饱了就请自便吧,恕不远送。”
我一看这好好的大叔怎么突然开始赶人了,忙问道:“大叔你这是何意?如今遇到我师父能救你家孩子性命,如何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