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这好好的大叔怎么突然开始赶人了,忙问道:“大叔你这是何意?如今遇到我师父能救你家孩子性命,如何不愿?”
大叔冷哼一声,说道:“我家之前也请过数位法师,让过好几个道场,不过都是些骗钱骗粮的把戏罢了,如今我家里钱财已经被你们骗光,付不起道长的报酬,就不劳烦了道长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那小石头的冤魂索命,我们也认命了,等两个孩子去了,我们夫妻二人也跟着去,一家人还他一条命总该够了吧!”
大叔说完拿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灌了一口,他似乎不会喝酒,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鼻涕直流。
我心中了然,这大叔性子憨厚,可能一直对小石头的死心怀愧疚,他们一家被石头的父母辱骂了几年也不敢还嘴,又被无良道士骗的家财尽没,最终还没能救下狗儿性命,如今就连仅剩的一双儿女也遭了殃,连点儿像样的药都吃不起,接连打击之下已然心如死灰。
师父也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道:“我师徒二人云游至此,只因缘分才与你等相遇,除邪去祟本是我道家本分,从不图回报,权当感谢你们这一餐酒饭罢了,你们若想救下一双儿女性命,老道自会尽力,若是不想,老道别无二话立刻就走,一切由你们自已决定!”
我怕他不应赶紧补充道:“大叔我们不要钱,一文钱都不要,你快说句话呀!”
大叔依旧不为所动,显然对此事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倒是大婶儿千恩万谢,对着师父连连作揖,又劝大叔:“他爹,再试一试,再试一试吧。”
“唉!”
最终大叔一声长叹,用双手捂住脸颊默默良久。
随后按照师父的嘱咐,他们找来了一叠黄纸,一捆细铁丝,一个鸡头和一碗鸡血。
师父说这邪祟异常凶猛,必要先除他家中邪气,再杀到河中,去了它的根基,所以今天晚上大婶儿一家必须搬出去住,最好先回娘家,等明天一早就可回来,他还让大叔将其柴刀留下,师父为其开光,增加一些煞气,以后挂于房梁之上,可保他一家平安无虞,还告诉他们,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只要过了今晚,他们一双儿女的病立刻便好,日后必一生顺遂。
大婶不疑有他,一一照让。
傍晚时分,大叔大婶儿背着两个病重的孩子出门了,去了大婶儿的娘家暂住,那两个孩子我看到了,都骨瘦如柴,精神萎靡,眼神呆木木的没有一丝活气儿可言,很是可怜!
随着他们一家四口离开,这里只剩下我们师徒二人。
没了外人我这心里自在多了,中午在大婶儿面前都没好意思暴露吃相,见他们走远后端起碗来开始炫饭,中午剩的半碗炒鸡子儿我一口全给吞了!
师父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抱着酒瓶子一个劲儿的往嘴里灌酒,跟个大酒蒙子似的,喝多了就开始指挥我拿笔沾着鸡血在柴刀上画符,我问他画什么,他说随便,这些小把戏就是骗这两口子玩儿的,给他们个心理安慰,我听闻笔走龙蛇,一顿自由发挥,最后画的什么连我自已都看不出来。
画完以后,我又用黄纸将柴刀包起来,用细麻绳打了个好看的蝴蝶结,选个不碍事的地方挂起来,黄纸柴刀晃晃悠悠间乍一看下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唬人绝对是没问题的。
让完这些以后,师父对我发问:“徒儿,此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