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城郊外,沿着河北和山东道一路向南。
某日的清晨,孙尚儒在山林间游走,依稀传来刀剑拼杀声,循声前去,隐身在山间树林之中,孙尚儒抚下枝条,只见得数个粗壮大汉或持锤或持斧,围攻一个少年。
那少年也是十六七岁的样子,面容温润如玉,着白衣蓝衫,气质甚是儒雅,持剑迎敌,面无惧色且还带有几分侠气,看来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难道又是江湖仇杀?孙尚儒思索着,继续看着。
这时一大汉向那少年扔去重锤,少年敏捷一个跳跃支开双腿,那锤便从其胯下飞过砸向少年身后的大树,顷刻,四周似是微微一震,林梢处栖鸟受惊而散。
又一大汉持斧跃至半空径直朝少年脑门直直劈下,少年倚剑来挡,不想大汉力大如牛,招架片刻那少年便双脚下弯,两臂欲松,斧刃离眉间越来越近,额上汗如雨下。
孙尚儒惊觉不好,正欲合枪相救。
那少年却先声夺人:“你们是哪里来的野匪草寇,竟也敢在此占山为王,不怕朝廷王法吗?”少年怒怒而道,尽管其余人早已将刀斧架于他的颈上。
“朝廷,王法,哈哈哈哈。”那大汉狂笑不已:“哥几个,听听,这小子,跟咱们讲王法,哈哈哈哈——”其余人闻之亦笑。
那大汉转向瞪着少年:“呸,小子,朝廷那帮只知道喝酒吃肉玩女人的怂兵见了你豹爷爷都得尿裤子,实话告诉你,豹爷在这龙王山开山立柜七八年了,就没见一个官兵敢上来吆喝一声,哈哈哈哈。”
这笑声极其令人作呕,不光那少年,孙尚儒也听不下去了。
少年更是恶狠狠地直视那土匪,杀气四溢,两方互相僵持着。
孙尚儒早已看明白了,原来这少年是上山剿匪的,他想让的事和自已想让事是一样的,而且单人匹马就敢上山,刀架到脖子上也还不改其本色,孙尚儒倒有点钦佩了,正欲出手相助。
那大汉却将斧子力道松了几分,叫道:“你这小子,今天你有种单枪匹马上我龙王山,也算有点胆色,好,豹爷今天给你留个全尸,老二,宰了他,让他死得痛快点。”说着撤了斧子一旁走去。
“是,大哥。”其中一人应话接着便举刀欲朝少年头上砍下,少年望着刀刃,那土匪狰狞的笑,极不甘心地将眼神撇过一边去。
孙尚儒迅疾从腰后抽出半截枪向那大汉扔去,枪尖直击刀面,刀应声断为两截,大汉只觉手臂一震,手提刀柄落,而那截枪直直插入一旁的树干上。
孙尚儒乘机直冲向众人,飞身抓起少年并退开了几步距离。众人大惊,为首的那大汉亦惊奇地转身,所有都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子。
“喂,你们这群土匪,当真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这样草菅人命,晚上睡觉也不怕无常鬼索命吗?”孙尚儒不屑地对着他们喊道。
“喂,小子,你是谁?”为首大汉问道。
孙尚儒记脸不屑和傲气,冷色道:“我的名字可不是你们这些土匪随便问的,现在不过是告知你,今天这个人,我要保下。”
这么嚣张的话语,大概是这群土匪这几年第一次听到,一伙人先是惊讶,再是恼怒,有些甚至摩拳擦掌,动武。
而孙尚儒将“这个人,我要保下”这几个字说的极为铿锵有力,在场土匪中为首的那个脸色狰狞,上下打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孙尚儒望向旁边的少年,再扫视了在场土匪们一眼,补充道:“还有,本少爷今天还要平了你们这寨子,想要活命,自行离去。”
孙尚儒自信甚至带有一点鄙视地看着在场的土匪,而此时,旁边的那少年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地望着孙尚儒。
周围的大汉们斜视打量着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好奇和轻视并存。
“嘿,今儿是真怪啊,又来一个不要命的,大哥,这小子交给我。”其中一个土匪说完挥刀向孙尚儒砍去,孙尚儒推开少年,侧身提手趁机抓住那人的手腕暗暗用力,那人侧躬身子,手握不住,刀脱手而落。孙尚儒顺势提上一脚,正中刀柄,刀于空中旋转数圈后落插于地,而此时孙尚儒又对那人胸口踢了两脚,再补一脚,直将他踢飞几步之远。
那人倒地蠕动不已,颤颤而抖活像只垂死的蛤蟆。众人见了这般场景,皆大吃了一惊,暗自思虑,这小子当真是不简单。
孙尚儒轻慢地看着周围的土匪,尤其是那为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