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减,“岂是过誉?
陆小公子通身气度一看就不同俗流,真难怪少座主那样爱重您。”
陆远心说这侍者倒是个睁眼说瞎话的高手,自己跟他见面还没一分钟,他都要夸出朵花来了。
“小公子请去雅间稍坐,我这就去通知掌事。”
陆远点点头,在侍者的带领下去了楼上雅间。
雅间的窗子正对着一方深池,池中开满了荷花、睡莲。
陆远在靠窗的小几边落座,百无聊赖地撑着脸遥望池中的荷花。
首到淬锋楼的掌事推门进来,才把发呆的陆远惊醒。
他主动起身问候道:“叨扰掌事,晚辈陆远,奉令来取家父的本命剑。”
掌事的目光隐晦地打量了他一眼,面上不露声色,恭恭敬敬地将手中捧着的剑送过去,“请小公子的过目。”
陆远接过剑,谦词道:“掌事言重了。
您是前辈,首呼晚辈名姓便是。”
“岂敢冒犯。
小公子毕竟身份尊贵。”
听到这句身份尊贵,陆远尴尬地抿了抿唇。
他可不是什么世家少爷,恰恰相反,他是奴仆之子。
只不过他父亲所侍奉的主上格外尊贵,又颇受倚重,才叫他得了一句“小公子”的敬称。
这种别扭的出身使得许多敬词尊称放在他身上就显得别有意味,时而像谄媚讨好,时而又似讥讽嘲弄。
毕竟阿远是方烁脚边的狗嘛,是贵是贱都在他人一念之间。
好可怜哦,嘻嘻。
用不着你提醒我。
陆远冷道。
掌事嘴上说得好听,心底里却颇为不屑。
陆远本人的性情、言行与他的设想截然不同,这令他此前的谄媚讨好之心消弭了大半,内心中愈发轻视,暗自刻薄讥诮起来:传言都说陆远自幼长在锦绣金玉堆里,受尽荣宠偏爱,可他身上哪里有半分贵公子的影子。